打車去了易家兄妹居住的地方,下了車還沒進樓梯,江拂在一旁的長椅上發現了易朝。
他坐在那抽菸,江拂走過去,踢了踢他的鞋,“你怎麼坐在下面,易夕呢?”
易朝夾著煙,說:“我騙你的。”
江拂皺眉,轉身就要走。
易朝快速擋在她面前,不加掩飾地伸出手,“這個月的錢。”
畫面有些眼熟,江拂問他:“是不是又是孟執讓的?”
“不是。”
管他是不是,江拂現在懶得理了。她從包裡把卡找出來,遞給易朝之前說:“你拿了錢之後以後不要再找我要了。”
易朝臉色嚴肅起來,“你什麼意思?”
江拂冷臉道:“我爸欠你們易家的錢我都記著,我每個月給你的,加上這張卡里的,你拿走之後就全部都還完了。以後你沒借口再跟我要錢了,我也不會給。”
這下易朝怎麼會同意。江拂就是他跟家裡那個拖油瓶的長期飯票,這要是不給了以後他怎麼辦?
易朝不樂意,“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還完,你爸欠了我們家那麼多。”
“我那有我每次打錢給你的賬單,你要是不信我回去給你發一份給你看,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
為了一口氣把剩下的錢還完,不再被易朝跟在後面窮追不捨想盡辦法的要錢,江拂幾乎是把手上能用的流動資金都拿出來了。
割一次肉,總比日後易朝無休止地騷擾要好。
易朝還是不答應,江拂知道他的德行,在他開始胡攪蠻纏之前先發制人,“欠的錢我還了,本來出於對易夕的同情我準備再多給點,你要是不知足那我就不給了。我幹什麼不好,給了你還落不著省心。”
易朝一聽,他不能跟錢過不去啊。江拂這次還的不少,夠他短時間內不用愁了。他要是現在跟江拂撕破了臉面,那就得不償失了。
易朝一考慮,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行吧,我回去對下賬,要是沒問題就這樣吧。”
江拂給卡之前,又拿出兩份一樣的還款條,“我的名字已經簽好了,你把你的也簽了吧。”
“至於嗎?你們害得我一家人成這樣,好意思算得這麼幹淨。”
把還款條往易朝面前送了送,江拂說:“你現在會說這種話了,之前硬逼著我要錢的時候怎麼不說?”
易朝說不過她,罵罵咧咧地把字簽了,收好了自己的那份。
江拂把卡遞過去,易朝一把搶走,頭也不回地鑽進漆黑的樓道里。
一路走到小區外面,江拂站在馬路邊,等計程車來接。她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最起碼以後,她終於是隻為自己而活了。
……
容栩有幾天沒有回玲瓏灣,江拂問她,才知道容家出了事,要把她送出國。
不用江拂自己問,她就聽說了容栩在容家失手傷了人。容栩小叔的兒子,被打的特慘,還被切了一根小手指。容家人大怒,本來說什麼都不肯放過容栩,但顧忌著容栩手上有什麼把柄,最後只能把她趕走。
容栩的通訊工具都被收走,江拂聯絡上知道這些時,她快要登機了。
江拂臨時跑去送她,見她沒事,狀態也沒被影響,放下了心。
來送容栩的只有江拂一個,容栩安慰她,“沒事,我會想辦法回來,別擔心,到了那之後我們還可以聯絡。”
江拂失神地點點頭,目送著容栩的身影漸漸消失。
她垂著腦袋一路走出機場大廳,孟執打電話過來:“有個廣告方想見你,去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