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食屍鬼一樣。”旁邊同樣面見過怪物的小少爺得出了與她相近的結論。
這是一種混雜了厭惡與恐懼的古怪情感,就像老鼠見到貓本能地顫抖連逃跑都忘卻。彷彿這些人已經化身成了某種比人類更強大甚至可以稱作天敵的存在——儘管大部分人可能一輩子都不知曉他們的存在,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卻使得他們能夠認出這些危險。
——這已經不是溝通交流可以起作用的局面了,在看到這些已然投身黑暗的人所呈現出來的面貌時,洛安少女心底裡懷抱的最後一絲希冀也已消亡。
他們不屑於溝通,因為在他們眼中己方恐怕不配作為同等交流的物件。
你可曾見過獅子與兔子講道理、你可曾見過大帝國在滅亡他國時聽取對方的訴求——即便有,那也只是強者在弱者將死之時強行灌輸自己那霸道的哲學。
“鏘——”亨利垂下了克萊默爾。
他們與這些人剩下的只有戰鬥。
“分散至兩側,張弓,掩護先生他們。對方僅有四人,但切忌大意。”鳴海對武士們下達了指令,儘管人數上他們這邊略具優勢,但他內心中的不安仍舊像是暴雨夜的陰雲一樣難以消散。
“嗤——”亨利身上的符文透過面板亮了起來,米拉注意到這點——自己的老師一開始就打算用上全力,她嚥了咽口水,‘老師都大意不得的敵人自己能處理的來麼’——但緊接著又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抹去。
“呵。”瞳仁漆黑的洛安人劍士注意到了賢者這邊散發出的魔力波動,但卻予以嗤笑。
“德魯伊,西路多巴結(偽神信者)。”其中一人這樣唸叨著,緊接著抬起了右腳的腳跟。
“準備放箭!”鳴海注意到這是準備衝刺的微動作,一聲令下,而洛安少女則警戒著這仍有七八米的距離——想著對方會從哪個角度攻來,她擺好了中段防守的姿勢——但下一秒。
那人從視野中消失了。
“嘭當——!!”彷彿煙花爆開一樣的空氣炸裂聲緊接著是火花四濺的碰撞,速度高得驚人的洛安劍士筆直地衝向了她,但在長劍揮下來的一瞬間卻被亨利擋了下來。
‘沒能反應過來’已經超出人類劍客的實力就連旁邊的約書亞都來不及拔出太刀,米拉愣住了。
“嘖——”對方發出咂舌的聲響,但他在想把劍抽回去的瞬間,卻發現劍刃被卡住了。
“......”克萊默爾舉世無雙的劍刃在雙方的高速強力碰撞之下像斧子砍木頭般砍進了他手中奧托洛長劍,而亨利只是單手用力扭了一下,他就無法將長劍收回。
“鏘——”這麼一愣的功夫,賢者調轉了劍鋒,向後一拉把他手中長劍繳械後反手一撩把這名鉑拉西亞劍客的右臂斬了下來,緊接著一腳踹飛他又在空中接著一記腰斬。
“嗤——!!”
黑色的體液混雜著血液在克萊默爾的劍鋒下蒸發成水蒸氣,而只剩半個身體的鉑拉西亞劍客掉在地上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無法開始癒合的傷口。
彷彿被硫酸侵蝕一樣,就連原本應該被遮蔽的痛覺也迴歸,讓這名最先衝上來的洛安人慘叫著在地上掙扎翻滾最終扭曲著死去。
“......”他們的表情終於變了。
“啊?怎麼了,沒見識過?”亨利聳了聳肩甩幹了克萊默爾上的殘渣,然後抬起泛著藍光的雙眼看著對方。
“這個,叫克萊默爾。”
“就算是你們,也能一劍劈成兩半。”
“所以下一個覺得自己能行想碰碰運氣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