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諾可以為自己進行許多的辯解,但她只是沉默。
她下不去手,也無法戰勝那個曾是自己女兒的東西。
因而隱瞞身份打算驚動起足夠多的人類,讓他們調動起軍隊來擊敗並且消滅她。
不和亨利他們一起前往司考提小鎮,而是留在隊伍當中和康斯坦丁他們這些人在一起,是為了給予人類調集軍隊做好準備的時間。她知道魔女是朝著自己來的,因而把她往森林之中引,讓人類有機會聚集起足夠強大的軍隊。
她本可以從頭到尾都隱瞞好自己的身份,在即將到來的戰鬥過後試著迴歸到平靜的生活之中。
不。
不。
不、不、不。
奧爾諾,你還在想什麼。
若不是這個男人戳破了這個謊言逼你從虛假的演戲當中醒來,你還要做這種妄想多久。
在犯下了這麼多的錯誤,造成了如此眾多的罪孽以後,你還覺得自己能從這一切逃離,去迴歸到那已經不復存在的溫暖之中嗎。
你還想要逃避自己應當揹負的責任嗎,一次又一次。
能夠回去的地方,已經哪裡都找不到了。
能夠接受自己的族人已經化作糧食抑或汙濁的亡靈。
而那個人的身邊。
若是他得知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怕,即便是他,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吧。
這是我應當揹負的罪孽。
“終結它,這隻有你能做得到。”他這樣說著。
“嗯。”而她這樣回答。
輕輕一個字,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負。
黑色的雪緩緩飄落,隊伍之中的氣息依然沒有得到緩解。儘管亨利甚至是康斯坦丁都力保奧爾諾,這仍舊無法阻止遭遇了許許多多,遍體鱗傷的騎士和傭兵們憎恨她。
賢者在前方領著隊。
在這種環境之中,只有他依然能夠找得到正確的方向。
奧爾諾擅自加快了座駕的步伐朝著亨利所在的方向追了上去,而一直沉默地跟隨在她身邊的巴羅也像是影子一樣隨行。
“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是不對的。”
“不是這樣的。”米拉垂著頭,明娜也拉開了距離前去指揮長弓手們的隊伍,雖然大部分的物資都穿在了騎士、傭兵和商人們的身上,但馬匹的缺少加之以對於這種環境的經驗不足,即便負重減輕了,年輕人們行動的速度卻沒有多少提升。
疲憊使得他們也開始犯錯,金髮的女爵士疲於奔走。
孤零零的白髮少女緩緩地令身下的戰馬朝前走著。
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聞得到的聲音。
小小聲地,這樣說道。
“親人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明明。”
“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