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以為我會是朱建平這隻會捏犬畫狗的無恥之徒嗎?!”
張角再度抬手招雷,劈進那因其技能所成的‘毒障’當中,欲要殺掉這還敢出口問話的劉寔,只見毒霧翻滾周騰,其中變化卻並不清晰。
終見有奇力撥開了這些毒霧,劉寔就漂浮在那重複清明的中心,毒霧想再侵蝕過去,卻是近不得他的身,似是被排擠在外難以傷及其身。[技能:正氣——取材自《晉書》,劉寔自少及老,篤學不倦,雖居職務,卷弗離手。尤精《三傳》,辨正《公羊》,以為衛輒不應辭以王父命,祭仲失為臣之節,舉此二端以明臣子之體,遂行於世。以世多進趣,廉遜道闕,乃著《崇讓論》以矯之。]
“夫陰含陽而明,不待陽光明照之也。陰陽相應,清者受光,寒者受溫,無門而通,雖遠相應,是故觸石而次出者,水氣之通也。相響而相及,無違不至,無隔能塞者。至清之質,承陽之光。以天之圓,面向相背,測立不同,光魄之理也。陰陽相承,彼隆此衰。是故日月有爭明。日微則晝月見,若但以形光相照,無相引受之氣,則當陽隆乃陽明隆,陽衰則陰明衰,二者之異,無由生矣。”
劉智也不遑多讓,背手搖頭晃腦,如在覽書憑讀,一時月光雲淡,萬籟無聲,竟驅散了這瀰漫開來的毒障煙霧。[技能:論天——取材自《大唐開元佔經》,據大唐開元佔經所載,劉智曾論及推演日月宇宙,天文地理等故事,所述所言皆被收錄於《開元佔經》這一書中。]
“如此也無多大用!”
符做鏢,飛手射去,劉寔劉智二人一世文人,擋不了這些直來直去的手段,只能倉皇避讓,不料裴徽竟孤身一人來到二人面前,絲毫不退,見那符咒化身雷光,乃直抬雙手,忽又往兩側揚掌,恍若推門而出,又似隔開間隙,那些雷光遂至,竟不能過,亦不能傷。[技能:釋義——取材自《三國志》,裴徽,字文秀,河東聞喜人,其父為陽吉平侯裴茂,官居魏國冀州刺史,金紫光祿大夫,蘭陵武公。裴氏西眷之祖。三國時魏官吏,裴潛弟。高才遠度,善言玄理。時傅嘏善名理,荀粲尚玄,常相爭不讓,徽於二家之間,釋二家之義,通彼此之懷,常使兩情皆得。仕至冀州刺史。]
“如今剩下你們四人,還妄想抵抗麼,要知道還有一個郭嘉郭奉孝還未出手呢!”
張角逼近四人,如今敢說他們的手段已經是用盡了,張角卻還有諸多能力還沒能使出來,雖說是中了朱建平的一擊‘白狗’,但在自身‘符祿’與郭嘉的‘馬尿’的治癒效果之下,現在已是恢復如初,而在後面的交手過程中,朱建平他們甚至連張角的衣角都沒摸到過,可以說是高下立判了。
“不,張天師,你要明白,現在我們確實不能奈你如何,只是我們也沒得選擇,這臨近的壓迫感,你們是不會懂的,我們在擔心害怕著什麼,你們也不會懂,所以,多說無益”
劉寔固有君子之風,一生淡泊志偉,幼時貧寒潦困,年老官至朝堂,就連君王也曾親自拜見過他,可他也不曾如現在這樣,這樣擔驚受怕。
“那就好走一程……”
張角引風,蕩起衣袍,自袍底籠袖撒下如雨一樣的符文,而絕然不是之前那般能被輕易破解,反而是分散飛開,直到他自己施下的這空間禁制的邊緣,一一放出細小電光連線起來,可那符文又不似先前化雷,而是紙上咒語通紅,好似烙鐵一樣,在那字裡行間,有一滴灼熱在流淌。
小滴成流,匯成大股滾燙熱流,而後就成了岩漿,在這封閉的空間上頭,下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場岩漿雨,底下正在積蓄炎流,隨著累積,岩漿平面逐漸提升,速度不慢,而這禁制,竟也在張角的操控中不斷收縮。
“咕嚕,哈啊~~”
郭嘉飽飲一啖,坐看好戲,這杯口不知道郭嘉漱洗過多少次了,他定然是嫌棄張角這‘糟老頭子’的,只是迫於無奈,不然怎肯貢獻出去,沒見他若得閒,都不曾讓酒盅離手的嗎?包括現在,雨一直下,讓氣氛不太融洽。
“螞蟻搬家,風雨欲來”
他看到了底下在急於奔走的人,或許還有些眼熟,雖然他不知道,也不太在意文哲章武他們,但到底是作為‘上帝’在俯視眾生,那麼身為‘上帝’,既有俯瞰眾生相的權利,也該盡到其身為‘上帝’的義務。
“罷了,為這底下的‘芸芸眾生’做點善事罷……”
再貪杯嘬上一口,還未來得及嚥下,風雲便改,瞬忽之間飛沙走石,一如龍吸水,或是龍捲風,將地表的輕巧物品,一同颳了起來,繞著張角設下的這個‘圈’,不停摩擦剮蹭,好似想要把這層薄薄透明的罩子磨透一樣,發出十分嘈雜汙耳的聲音。
眾人不約而同抬頭去看,隔著那岩漿雨,空中之上的上空中,風捲殘雲,匯聚成一股巨大雲渦,自正中心的黑點不斷下壓下來,不斷有被拋至高空的東西下墜下來,樹葉、樹幹、磚石等等諸如一切平常可見的事物,都成了真正風暴來臨前的前哨。
“來了”
“來了!”
六個人,心中想法不盡相同,但無疑都是心潮洶湧的,或悲或喜,註定改變不了他們口口聲聲的‘上仙’的神臨。
“張天師,郭奉孝,我勸你們還是快些走吧,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劉寔好似臨時反水了一樣朝郭嘉張角他們叫喊著,就宛若真的為他們考慮考量一樣。
“這就是我們想要見識的啊,劉寔,要走,也是你們走,我們還要會會這‘上仙’呢!”
張角也解去了禁制,那些生成岩漿的符文當即坍塌下來,可是不論哪一個人都沒動彈,那些岩漿反而生了眼睛一樣盡皆避過了他們,就在眾人的仰視之中,一道霹靂自天際跨越而過,那凝聚起來的風雲,以極為快速的速度被排迫開,自中心開出一完美的黑圓,其聲嗚嗚隆隆,有什麼‘東西’正要來臨,而這世界,又到底該以怎樣的情緒來迎接呢?
不知道,這一切全屬‘初體驗’,也許該如現在大驚失色的文哲章武、潘鳳閻行他們一樣,收拾好東西,急急避走,不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