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犬狗,安敢如此欺我?!”
張角負了一身內傷,在自身技能‘符祿’與郭嘉貢獻出來的酒器的療愈下,已控制住了傷勢,只是剛到能稍緩一口氣的地步,沒成想又來了兩條白狗,難道便是一心想著‘欺我老無力’?
張角登時勃然大怒,偏等那兩隻白狗至,起跳之時,手夾起一張黃符,朱建平他們還以為張角突然之間就有了解決之法,都皺眉不悅。
可張角卻是不走,自腳底溯出一道影子,而身體任又那兩隻白狗撲上了身,對頭的人還以為張角有什麼伎倆,這下看來又好似只是‘匹夫之怒’而已。
只是張角那腳下溯出的影子一陣兜繞,飛到了最近的鄧颺腳下,而鄧颺此時還忙著樂呵樂呵張角連連被三條狗欺負的狼狽模樣,全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豈料一隻手突兀咬住了還在笑著的鄧颺的喉嚨上,隨後張角整個人自那道影子內升起,直到與鄧颺平等而視。
“汝可知道汝之笑聲何其似狗吠?”
張角這一招,同樣不屬於他,而是源自其三弟人公將軍張梁的技能‘人卷·影跡’,可以說張梁張寶的自我犧牲成全出了一個身具三人之力,共持《太平清道領》天、地、人三卷的可怕存在,多般力量加身之下,現在的張角甚至是一個完美的‘英魂’,這也就是為什麼地公將軍張寶那一著‘地卷·咫尺’,會被稱之為‘逆天之術’的原因。
張角三兄弟很近,近到近乎三人一體,缺一不可,而‘地卷·咫尺’,就是能夠真正意義上把三人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技能,當然,代價也是其餘二人的‘死亡’,若是要問這舉動是否合理,不盡然,但比之全滅,將希望寄託在他們本就信仰的一個人身上來說,便是值得的。
一如張角硬生生捏碎了笑著笑著戛然而止,還保持著滿面笑意;然而眼突鼻皺充滿難以置信及恐懼的鄧颺的臉,很詭異,很噁心,卻足以反襯張角此時的一腔怒意,那先前以被張角捏在手中的黃符,就這樣強硬地被他塞進了鄧颺的口中,特意退開幾步,一陣灼眼雷光猛然從鄧颺的身上爆了開來,這死亡之相,可謂駭人聽聞。
“鄧……鄧颺!”
何晏是最先醒悟也是最先慌張無措的人,包括最臨近鄧颺位置的全體‘上仙’的門徒們,當下紛紛飛向朱建平,希冀他能夠給予庇護。
“人卷·震懾”
可張角張開五指的枯槁大手往虛空裡的滿月一抓,逃跑的眾人有如被奪魂攝魄了一樣,停下了動作,兩眼失神,就恰恰浮著空,無憑強自被鑲嵌在毫無介質的穹宇上。
朱建平是最先從這種狀態裡脫離出來的人,劉寔劉智也緊隨其後清醒過來,可何晏他們卻沒有朱建平等人有那麼高的‘抗性’,猶如掛在檔口鐵鉤上的皮肉,任人挑選,任人宰割。
一隻手悄然在丁謐的背後出現,一張黃符就被那隻手的動作下貼在了丁謐的後背上,然後是李勝,再是何晏……
“張天師!住手!!!”
朱建平大聲開口喊勸,只是正在怒衝腦顱的張角哪會聽取,縱是還清醒著,又為何偏偏在這種時候要去聽取朱建平的喊叫,只能說句‘早幹嘛去了?!’來嘲諷下他的自以為是了。
朱建平的臉兀地被照亮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雷之聲,何晏李勝他們,就身處在那連線天地之間的道道雷柱之間,或許是先被張角技能震懾住了,所以沒有什麼動作,不見掙扎,彷彿是在麻醉中送去了黃泉,要知道,在異域世界裡的世道,能‘安樂死’,已經是不可再多奢求的死法了。
“怎麼,汝方才是想說什麼麼?!”
剎那間帶走數人性命的張角,儘管看著朱建平那紅如豬肝的臉色,不以為意還要挑釁一下。
“汝是偏要招惹我家‘仙人’是嗎?!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若然‘仙人’至,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朱建平一臉緊張惶恐,不似作偽假裝出來的害怕,連帶劉寔劉智也是一副驚懼模樣,這讓張角郭嘉更感興趣了,他們本就為那‘仙人’而來,能得見之,正是他們所想所求,即使要再造殺孽,也無不可。
“我們就是要見一見那‘仙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張角不屑地將手斜揮而下,雖然瘦弱的手臂顯得無力,但隨風做響的衣角,訴說著他的堅決。
“你們……你們!”
朱建平膽寒無比,提手就在天空寫寫畫畫,刀槍棍棒,斧鉞刀叉劈頭蓋臉砸向張角,而張角不慌不忙,抬手向身前虛劃一橫痕,釋放出陣陣黑煙,不見風助動,也會往外擴散出去,宛如煙霧彈的作用,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哪兒,而那些畫出來的兵器竄入進去,反而不聲不響,也不知有無功效,盡是淹沒在那陣煙霧中,沒了動靜。
“不好,是毒霧!”
裴徽一嗅,便知其中詭異,提醒之下,還活著的數人立刻暴退出一大段距離,可那煙霧卻不疾不徐地追了過來,他們想要再退卻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們一退,背後就如同生著一堵牆來,則就是張角一開始時就施下的諸多禁制之一,將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困在一隅之間,想走不能,而只想避戰,卻被整個異域的英魂所感知,唯有分出個勝負才能消除效果,其目的便是昭然若揭的了。
“你真不怕‘畫虎不成反類犬’嗎?!”
劉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