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遼王不耐煩的看著兩人:“要鬥出去鬥!本王帥帳裡不需要勾心鬥角的人!”
一句話頓時讓兩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徹底蔫了。
“沈從山.....”遼王默默唸著這個名字,腦海裡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了此人的生平事蹟。
常勇說得並不算完整,也或許是京城的探子並沒有打探清楚。
沈從山此人不僅是大秦八年的進士,而且還是當年的兩榜進士!
遼王還記得,大秦八年的科舉可謂是人才輩出,但其中有一人卻一枝獨秀,並沒有選擇以詩詞文章考取功名,而是另闢蹊徑選擇了策論!要知道當時的大秦立國才僅僅八年時間,民間的學堂被前朝昏庸的制度弄得幾乎消失殆盡,所以這些年裡一直沒有出現什麼驚才絕豔之輩,就更何況是以策論聞名天下的人才了。
然而沈從山卻不同,此人自祖上起家境就不凡,父親曾是前朝國子監的老先生,一輩子致力於鑽研兵法策略。後來因為年事已高,不得不退出朝堂回到家中選擇修身養性。不過他仍舊不曾懈怠,在家中苦心鑽研兵書,並且還把秦國取代前朝的一些關鍵性戰役也一一記錄下來,寫下兵書準備傳揚後世。
不過這本兵書在還沒寫完的時候,作者就先一步去見了閻王。所以事實上這本兵書也只有半部而已。
沈從山自小就經常跟著父親一起研讀兵法,耳濡目染之竟然激發了他在軍事方面的才能!後來父親逝世之後,他更是把父親沒有寫完的半部兵書給補充完整了。
如此一個人才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終於在大秦八年的那兩次科舉中屢次中第,更是被皇帝欽點為當科榜眼!賜下金銀無數!更是在京城裡為他專門賞賜了一座別院供其居住。為的就是要利用他的軍事才能,在國子監裡多培養一些兵法韜略方面的人才出來。
沈從山自然趨之若鶩。他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是為了教授兵法給朝廷的人才,如今換做他進入國子監後,更是不遺餘力的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為大秦培養出了不少軍事將領。
直到大秦十六年,紫荊關守將因病去世。皇帝苦惱於無人鎮守邊關,於是苦思冥想之下終於記起了那個被他扔進國子監教授兵法的沈從山。
於是一張聖旨,沈從山便從國子監復出,高調的接管了紫荊關守將一職。從此以後便老老實實的為大秦鎮守起了這個第一險關的地方,這一守便是好幾年,就連家中長子大婚都沒能趕回去參加,不得不說此人當真個是忠臣!
想到這裡,遼王捏捏眉心,感覺有些頭疼了。
如此一個忠義無雙的人守著一座堪稱毫無破綻的雄關!若換做他趙友義是皇帝的話,估計做夢都要笑醒。
可關鍵是如今的皇帝乃是他的兄長,而此時兩人的關係卻並非兄弟,而是皇帝和反賊!
如此一來,身為反賊的趙有義就難免感覺有些喪氣了。好不容易帶著大軍造次反吧,千里迢迢的從遼地來到中原,沒想到第一個就碰上了如此難啃的硬骨頭!說他是時運不濟都算好的!
當年堂堂的殺神,居然也會落個出師不利的結局!
趙有義心裡不斷咆哮,可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仍舊冷冰冰的不發一語。
曹中元見王爺半天都不說話,試探性問道:“王爺可有什麼辦法?”
常勇發現被對方搶了先機,不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同樣轉向遼王露出滿臉諂笑:“王爺思慮周全,心中定然已有定計!曹將軍,咱們這些做下屬的只需要替王爺衝鋒陷陣便可,這種動腦子的技術活,學不來的!”
曹中元感覺被嘲諷了,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奔,頓時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遼王緩緩睜開雙目,兩道凌厲的目光射來,讓針鋒相對的兩人同時熄了火。
“本王暫時還沒想到辦法,不過可以先從沈從山身上打打主意。”
遼王緩緩道:“常勇,你為人機靈,且遼地的探子都盡在你掌握之中。這幾天就多派些人手,讓他們無論用什麼辦法必須要混進紫荊關去。”
“是!”常勇抱拳領命,即將轉身的剎那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尷尬道:“王爺,紫荊關防守嚴密,別說傳出訊息了,就算一隻鳥也飛不出來啊!”
“不用他們傳訊息。只需要讓這些人在城中想辦法策反一些關鍵人物,比如說把守城門計程車卒、負責清理夜香的力夫之類的。”
“這....有什麼說道?”
常勇本來臉皮就厚,也就無所謂什麼要不要臉了,遇到不明白的事情立刻就舔著臉不恥下問。
“這些人平時看起來是沒什麼用處,可如果本王需要讓他們在關鍵時刻開啟城門或者是在城裡製造一些混亂出來擾亂對方的陣營呢?”遼王威嚴的聲音徐徐傳來。
“王爺英明!末將果然只是個粗人,論計謀不及王爺萬分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