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淩,別鬧了。”
畢竟也算是隱私的地方,被人看久了,陸辛會覺得不太自在。
卻聽得長淩緩緩開口,似是困擾,又似乎有些許責備,“這些較新的傷,也不曾拿好的藥來治麼,就這麼讓它留了疤痕……再怎麼說,你也是侍奉親王的人了。”
傅越雖不願以為親王是以貌取人、喜新厭舊之人,卻也難免為陸辛擔憂。
若說從前陸寒年未曾想過承歡,不太注意身體管理,也說得過去。可是既成了親王的房中之人,再這樣毫不上心,豈不是把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
陸寒年是太信得過自身的魅力,還是太信得過我?
哪知陸辛愣了一瞬,便坦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傅越揚頭道,“我說得不對麼?”
“承蒙長淩掛心,特地來看我,還以言語指點我。”陸辛微微垂目,“若是在從前,我一定會惴惴不安、擔心得不得了,總以為哪天殿下便會棄我而去了。可是現在,我相信殿下……”
“明明有長淩在側,殿下還願意愛陸辛,默默把情意藏在心裡十多年,都不肯放棄,這樣的事讓陸辛明白,陸辛從始至終都不是憑身體和顏色侍奉殿下的。”
他曾以為蘇琅的恩寵如春日的棠花,只迎著柔軟的惠風與絢爛的明光盛開,一旦時節往逝,春光不在,就會暗淡地自枝頭褪去。
可那時他不知道,殿下甘願用餘下的全部季節,去等待那個爛漫明媚的春天,心中的花骨從來不折。
既然如此,陸辛還恐懼什麼呢?
“你太高估傅越了。”傅越沉吟了一會兒,道,“但是,或許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親王他……並不獨愛皮囊。正因這一點,傅越才沒有走上錯路,而是憑自己的本事和一腔真心,得到親王的垂青。如此說來,倒是你提點了我才對。”
傅越想起一路坎坷複雜的經歷,難免舊事重提。陸辛卻知道,他這一次話中並無影射或指摘的意味。
既已解開心結,陸辛自然把目光放回原先的事上,尤其是……長淩手指所在。
陸辛俊顏染上幾分桃色,手指輕輕搭上長淩的手背,試圖拂開那道令人不安的觸碰。
“長淩……好了吧?”
只是傷痕而已,想來不至於讓長淩太過留心。
可是陸辛卻沒有對方那樣淡定,剛剛被喂下的丹丸裡,除了止痛化瘀之外,似乎還有些功效不明的成分,讓他的下腹陣陣發熱。
又加上長淩若有若無的觸控,那處的反應好像更明顯了。
陸辛想著,得趕在人家發現之前,平息下來,或是藏得好些,也免得人家看了尷尬。
可是身體卻總不隨著想法走,傅越的手也沒有收回去的跡象。
“長淩……”
陸辛難為情地又喚了一遍,祈盼對方良心發現,給自己留點面子。
卻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沿著指尖的痕跡慢慢下移,停留在那不堪地抬起的位置。
“寒年,”傅越明知故問,“你這是……情動了麼?”
陸辛一貫平和的臉上也浮起幾分羞惱。
他這人怎麼這樣……
陸辛試探地抽了抽身,連忙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並非對你……一定是因為那藥。”
傅越點頭,“我知道。”
他來時便已看過那藥方了,有一味藥確實有活血壯陽的功效,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見效。
他不禁露出戲弄的神色,“偏偏這時候親王不在。寒年又準備、如何紓解呢?”
傅越驟然提到殿下,更是讓苦苦忍耐的陸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