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知瀝,好疼…”
她眼睛轉動,想看清任燈在哪裡。
偏宣珍沒給她機會。
“啊,沈小姐,你醒了呀,可要擔心死我們這些人了。”
宣珍雖是這麼說,眼裡卻沒一點擔心慌亂,反而滿是嘲諷。
隨軻扣住任燈手,“住哪戶?”
男人掌心溫度很高。
任燈反握住隨軻大掌,並不看身後的談知瀝和沈音堯,“前面那戶。”
抬步時,她叫了聲宣珍。
宣珍看她往自家門口走,立馬閉上了嘴跟了上來。
任燈:“談知瀝,我信宣珍。”
“沈小姐受傷嚴重,你先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
“我需要解釋什麼,你和沈小姐需要我承擔什麼責任,我等你們過來找我談。”
任燈的溫柔從來不是無底線溫柔。
很少發脾氣的人發了脾氣會讓人有反差,也讓人不敢反駁。
談知瀝下意識想解釋,自己並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被氣昏了頭。
“阿圓——”
任燈揹著身打斷他的話,“宣珍,我們回屋了。”
隨軻跟著進門前,看向那邊敞開的大門。
他目光落在七零八落散在地上數張字跡不同的福字上。
紅色紙張上的福字有碎成片的,也有被水打濕墨跡染開黏附在地面。
寫這些福字的人抱著怎樣的心境去寫,只看一眼便知。
而這些心意,並沒被妥善保管。
談知瀝看著隨軻和任燈牽手進門的背影,心髒驟然一空。
在任燈不似以往那般對他溫柔信賴,反而神色冷漠時,他突然無措起來。
任燈身邊的異性朋友他都認識,也沒見她和哪個異性走得如此近。
更不要說會有身體接觸了。
談知瀝愣在原地出神,一時沒聽清沈音堯的話。
電梯門開,他知道自己應該快抱著沈音堯去醫院,可還是轉身回頭看任燈那邊。
這一眼,只看到宣珍利落關上屋門。
這一刻,他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手裡離開,他再也握不住了。
任燈耳邊清靜下來,眼睛並未清淨。
客廳堆積的東西讓人無從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