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不再純淨如清泉的心,裝了好些好些人,好像只要一想起,便不會再孤單。
劉小北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很感謝你,讓我覺得自己真正活著。”
張木流返回外界,那些個境界低的,幾乎都已經漲了一境,渠城而來的武師也全部引氣成功,能不能有更大的作為,那就無人得知了。
至於司馬灼與宋淵,一旦出離這無思江遊天,立馬會破境。
幾人聚在一起,司馬灼嘆氣道:“怎麼出去還是個事兒。”
張木流淡然一笑,“要說破開外面的天幕,我暫時做不到,一劍斬開此處,倒是不難。”
宛國京城上空,夜空猛然憑空出現一道白光,方圓百里被照的如同白晝。緊接著便有數百身形憑空出現,又瞬間消失。
司馬灼帶著眾人去了先去預備的地方安置,只餘老瞎子跟宋淵師徒,還有那黃晴兒在此。
落地之後,張木流立馬皺起眉頭,剩餘幾人也是差不多神色。
短短不到一天時間,外界好像已經過去數年,莫不是真如張木流猜測那般,那處地方的光陰流速要比這外面慢上極多?那更外面那座真正的天下,又是如何?萬一自個兒在這裡虛耗幾個月,出去卻已經過了數百年,那該如何是好?
此時那個老舟子的言語傳入張木流耳中,“放心吧,外界只過去了幾天而已。”
張木流這才放寬了心,與幾人一起去到大街上。
這半夜三更的,可街上卻擠滿了人,且個個兒臉上溢滿笑容。
曹旭離著張木流遠遠兒的,劍斬煉虛,少年人可是看在眼裡,此刻他半點兒不敢觸黴頭。秦笑笑倒還好,笑著說道:“莫非今兒個是這宛國的什麼節日不成?”
目盲道人輕聲道:“問問不就得了。”
一問之下,眾人這才知道,是一位姓花的將軍征戰十年,將勐國打退千里,如今凱旋歸來,皇帝把閨女許配給其,可謂是功成名就。
張木流湊過去問道:“那位將軍可是花諮文?”
一句詢問言語而已,竟是惹得周圍數十人轉頭看來,面色甚是難看。
有一個壯實漢子直直看向張木流,沉聲道:“你又是哪兒來的?又是那種妒忌花將軍的江湖人?我告訴你,花諮文將軍英年早逝,可他的魂兒永遠在宛國。”
白衣青年皺眉不停,“你說花諮文死了?”
那漢子冷哼一聲,怒道:“十五年前,花將軍戰死普米城,天下皆知,你敢說你不知道嗎?”
張木流眉頭皺的愈深,問道:“那現在的花將軍又是誰?”
那漢子見張木流神色不似作假,疑惑道:“真不知道?那是從花家村走出來的第二位將軍,叫花桓甲。”
張木流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原來已過十幾年。”
與那漢子說了句抱歉,說自個兒已經十數年沒回來,是真的不曉得,說罷便摘下酒葫蘆,獨自一人朝著幽深巷子去。
雖說一面之緣而已,可張木流是真想回來後帶著那花諮文喝一頓好酒,現在卻只能敬酒。
黃晴兒原本想跟去,卻被宋淵攔住。這位鬥寒洲的本土修士輕聲道:“這會兒就別去找不痛快了,你再去,免不了一頓好打。”
一襲白衣緩緩前行,幾步便是一口酒。
人,有時是那山中磐石,有時卻又如同脆瓷一般,碎裂一地,撿都撿不起來,說沒就沒了。
大多數百姓都去了街上慶賀,這偏僻之處就顯得有些寂寥,尋個酒鋪都難。
猛然抬頭,張木流見一隻開了剛剛靈智的白貓蹲在牆頭,好似那懵懂孩童,腦中有著無數疑問。
張木流笑著伸手,那隻白貓縱身一跳便到白衣青年的臂膀,都是一身雪白,瞧著極其舒服養眼。
有個女子急匆匆跑來,老遠便喊了一聲阿瞄,白貓又是縱身一躍,在地上躥了幾步,順著那女子身體爬上其肩膀,悅耳叫聲不停。
是個瞧著十八九的女子,穿著淡綠長裙,將白貓從肩頭扯下抱在懷裡,朝著已經作勢要走的張木流喂了一聲。
張木流並未搭理她,徑直離去。
又走了約莫二里地,該是這宛國京城最冷淡的地方,大宅子不少,卻沒什麼人,唯獨有個年輕小夥兒,蹲在一處大宅子門前,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