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女一起啊了一聲,素蝶搖搖頭,輕聲說道:“好像他們境界最高的,是分神大修士。”
張寒漱嘴角抽搐,分神?大修士?
“你們曉不曉得山主什麼境界?”張寒漱無奈問道。
素蝶不知如何作答,彩蝶便幫著開口說話,試探道:“山主能打贏金丹修士,應該是元嬰吧?”
張寒漱差點兒沒把昨夜吃的飯噴出來,深深嘆了一口氣,嘴裡唸經般,一遍一遍說著:“完蛋嘍!這下是真的完蛋嘍!”
其實張寒漱還有一句話憋在心中沒說出來,“木秋山又多了幾個傻子,完蛋嘍。”
見那漂亮女子失心瘋似的揹著手下山,孟魯司也心涼了半截兒,萬一追自己的那夥兒人,不賣劍候這個面子咋整?
事實上張木流與離秋水就坐在上空雲海,兩人聽著張寒漱與孟魯司的交談,見兩人神色各異,完全驢唇不對馬嘴,差點兒就笑出來聲音。
“這個張寒漱啊!嘴上把張瀾一口一個老不死的,其實心裡哪兒放的下?”張木流笑道。
離秋水的著重點可不在這兒。
這位早就有了真正本命劍的女子,到現在還沒捨得把大紅棉襖脫掉,只不過胸前那塊兒地圖早就洗掉了。
離秋水靠在張木流肩頭,坐在雲朵上晃動雙腿,以腦袋輕輕磕了一下某人耳朵,笑問道:“寒漱是不是喜歡江潢啊?許諾是不是又喜歡寒漱?”
張木流思量半天,淡淡道:“不會,許諾那小子從來就把張寒漱當做妹妹的,那傢伙是天生的刺客,別看對人頗為和善,可那是對他覺得的自家人,若是在外人跟前,他決計冰冷十足。而江潢與張寒漱,更是沒可能了。你想想,要是他們有誰喜歡誰,江潢又怎會待在木秋山不走呢?”
女子抬起頭,斜眼瞥向張木流,嘖嘖道:“張公子,行家啊?”
白衣青年一把將那漂亮臉蛋按在自己肩頭,故作正經道:“我懂個屁。”
其實張木流覺得,張寒漱有些喜歡餘錢的。
不過這些話,可不敢說出來。
三個小丫頭給劉工與方蔥帶著撒歡兒,後邊兒自然跟著龍大這個閒蛋。
嶽然與丘玄聰在初八這天返回木秋山,各自尋來了一大堆十分珍貴的天材地寶。可張木流卻只在兩堆中挑了四味藥材,說多了也沒用,無論誰來,藍華前輩至多也就是百年好活。三人便沉默了下來。
於是薑末航與江潢,還有丘玄聰嶽然四人,站在一丈外看這位山主大人煉丹,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們都想直呼一聲畜牲啊!
他孃的,弟妹說的沒錯,這傢伙的劍術與煉丹術相比,算個屁!
幾人在秋潭觀看煉丹,有個少年人帶著個年輕女冠,罵罵咧咧來到了木秋山外。
這位金鑾大爺,帶著靠山來找事兒了。
少年一路上連罵再訴苦,說這個黑心山頭兒半點兒不講江湖規矩,打架不都是單挑嘛?他們好幾百人打我一個,我實在是沒法子。
女冠懶得搭理他,但凡是個山頭兒,要是有幾百人聯手打他,他金鑾還有命在這嚷嚷個沒完?早成柿餅了。不過誰讓這傢伙跟自個兒攀親戚呢?不遠萬里傳信北部勝神洲,師傅跟姐姐都讓自己來,她也只能來了,而且還跟個登徒子有賬沒算呢。
這女子,自然便是那長著異族人臉的帕若。
兩人還沒到那木秋山,只在幾里外的雲海,便看到已經有個分神修士在那山腳,看模樣也是個找事兒的。
金鑾冷笑道:“姐姐你看,像這種無良山頭兒,開山才多久?就已經有人趕在我們前面來找麻煩了,看著與你境界一樣呢。”
這位道門女冠,回鄉之後閉關三個月,也到了分神境界。
帕若伸手拍了拍這個熊孩子腦袋,冷聲道:“閉嘴,看著。”
金鑾委屈巴巴,心說等過一段時間我就去找楊姐姐,叫你姐姐也拍你腦門兒。
山腳的那尋事分神,自然是從驤龍府追到木秋山的那處修士勢力,看樣子是掌舵人都來了。
這位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揹著一柄大刀,轟然落地後便喊著孟魯司滾出來。
孟魯司見山中無人響應,便苦笑著想走出去,不準素蝶與彩蝶跟著。剛剛出門兒,便有個背劍少女冷聲道:“他給你們有好臉色,我可沒有。滾回去,這點兒小事兒用不著你把命搭進去。”
方蔥知道了張木流將這三人收留,一下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罵兩句算輕的了。
孟魯司只能苦笑著返回,還要特意叮囑一句,千萬別跟方蔥起什麼爭執。
他算是看出來了,一旦離開了那位山主,這個方蔥姑娘,會變得極其冷漠,對任何事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