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的那中年分神見無人作答,冷笑著拔出長刀,隨意揮舞了幾下便大聲道:“我不是宋人,也不是梁人,什麼劍候逍遙王的,老子不買賬。分神境界的勝神洲魁首,我倒要看看,與我這個分神究竟有什麼區別!”
說罷便要持刀劈砍。
正在此時,只見一道白虹自那道飛瀑掠出,頃刻便至山腳。那中年分神神色大駭,還做著劈砍動作,如同給人施展了定身術。遊方劍尖微微沒入這人眉心,幾滴鮮血夾雜汗水,滴落地面。
這位分神境界的大修士,使勁兒吸了一口氣,對著那長劍來處大喊一句:“我錯了!”
山中只有一句淡然回應,“滾!”
中年分神連忙抽身離開,也不過那額頭‘天眼’血流不止,一路御空往南逃去,得到了越國他才能安心。
這位給開了天眼的分神修士一路上罵罵咧咧,說他孃的不愧是張砍砍!老子拿刀做樣子而已,原本想講道理的,好傢伙你這劍就來了。
而遠處觀戰的金鑾則是嘴角抽搐,心中不知道喊了多少句娘。
好傢伙!這山中有這麼厲害的劍客?比上次那個噁心人的牛鼻子厲害的多啊!自己帶著帕若姐姐去找事兒,那不是找死麼?
少年抬頭看向帕若,原本想說幾句軟話來著,可那道袍女子卻臉色黢黑。
金鑾試探道:“帕若姐姐?”
那女子猛然往木秋山暴掠而去,轟然落地後大喊了一句:“登徒子,給我滾出來!”
金鑾又喊了一句娘咧,心說得趕緊把楊姐姐找來了。
得虧張木流已經煉完丹了,這會兒聽見一句登徒子,差點兒沒把一葫蘆酒水噴臉上。
又復藍衣的離秋水憑空出現,對著那圍坐的幾個男子問道:“誰是登徒子?”
張木流沒忍住又打了個冷顫,求救似的以餘光瞥向薑末航。
這位瞻部洲劍子豪氣干雲,站起來笑著說:“弟妹啊!千萬別多想,這位帕若姑娘說的登徒子是我,絕對不是師弟,怎麼可能是師弟呢。”
張木流直想掐死這個狗日的。
離秋水冷笑一聲,輕聲道:“張木流,厲害啊你,人家都找上門兒來了。”
薑末航一臉疑惑,湊過去說道:“弟妹啊!那個登徒子真的是我,你錯怪我師弟了。”
一個白衣青年一腳踹飛另一個白衣青年,如同犯錯的孩子似的,走過去苦澀道:“我能解釋清楚的?”
只聽啊的一聲,頭別玉簪的白衣青年倒飛出去與薑末航作伴,秋潭洗澡。那一身淡藍色長裙的女子瞬身前往山腳。
那位金鑾大爺見先前自己嘴裡的花架子瞬身來此,一身冰寒真意直教人發顫。
少年又喊了一句娘咧!大爺我這是招惹了什麼人啊?楊姐姐快來救命啊!不,把咱家人都叫來吧。
甭說金鑾,就連帕若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沒等她開口,那冷豔女子便沉聲道:
“是你說的,我男人是登徒子?”
帕若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人家都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當時肯定沒想著調戲自個兒這個道姑了。
可那冷豔女子眼睛直直看著這邊兒,帕若沒來由就微微頜首,“昂”了一聲。
白衣劍客隨後趕至,一邊兒眼眶一個大青坨,想睜開都不行。
張木流苦笑道:“秋水啊!這就是個誤會。”
秋潭那邊兒,一個青年還在水中,思量半天都想不到自個兒哪兒說錯話了。
丘玄聰看了看嶽然,幸災樂禍道:“好戲!”
嶽然點點頭,“得看。”
兩人齊身往山腳去,同時笑著說了一句,“那咱走著?”
坑貨被坑,可不多見!今兒個就能解爺的眼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