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真正的背後之人,究竟是那黑袍魔修還是藏的最深的那個合道修士?”
張木流心中嗤笑不停,這不是破案了麼?
這倆人言語肯定是真的,而且司馬灼也肯定以為這兩人是他的手下。
可人間有兩字,稱為細作。
兩人面色再次劇變,那鐵匠終於不再冷靜,而是驚疑道:“如何猜到的?”
張木流笑了笑,看傻子似的看著鐵匠,輕聲道:“你們這不明擺著往司馬灼身上潑髒水嘛!”
頓了頓,青年問道:“進那寶地,是不是需要什麼條件?”
老者苦笑一聲,“現如今還有什麼好隱藏的,進寶地事關氣運,須得在五月初五在那擂臺上出手,據我所知,只要贏上一場就可以進那寶地,”
張木流點了點頭,笑道:“這麼說來,你們就是那黑袍魔修的手下嘍?”
兩人沉默不語,張木流揮手撤掉劍術神通,那餛飩攤兒老闆對方才發生的事兒渾然不覺,水流再次下墜,方圓三十丈恢復如常。
背劍青年緩緩起身,淡然一笑,“你們先給主子報信兒去吧,咱五月五再見。”
說罷便轉頭離去,鐵匠與老者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回到馬尾巷,池春已經做了夜宵過來,方蔥還沒動筷子,莫鳴卻吃的極香。
張木流將方才之事說了出來,方蔥是不樂意動腦子想這些事,腦仁兒疼。不過莫鳴卻是微微皺起眉頭,試探道:“你真信?”
青年笑了笑,把遊方拋給方蔥,撇嘴道:“我信他個鬼。”
能守著一座鐵匠鋪百年,費盡心思讓人不起疑心,又怎麼可能變節如此之快?餛飩攤兒老闆口中的那當爹的,跟當兒子的估計就是一人。
按張木流估計,那位盟主早就猜到自個兒不是什麼金丹修士,就等著自己去找那兩人,然後把鍋丟給黑袍人。
張木流都替黑袍人冤的慌。
那位魔修其實知道司馬灼是修士,卻還有裝作不知道,而且他以為,那兩人是自己人,在司馬灼那邊兒做細作而已。
可事實上呢?鐵匠跟那養鴿子的老者,從來都只是司馬灼的手下人。
這兩面細作,張木流都差點兒著了道。
只不過細想之下很容易發現,能守著鐵匠鋪百年的人,那麼容易就能變節?
無論何人,心中都有一份只屬於自己的鐵骨錚錚,很多時候看似沒法兒守住秘密,其實只是因為那件事在他心中比不得旁的分量重。
莫鳴笑道:“既然如此,你要上臺打架?我就不去了,我現在還不是躋身煉虛的時候。”
方蔥也搖了搖頭,“我也不去了,當大師姐的,要是把兩個師弟甩的太遠,有些太不像話了,師傅你要是想去就自個兒去。”
張木流笑了笑,莫鳴為何不去,自個兒不知道,方蔥為何不去,自個兒卻是門兒清。
小妮子是不想晉升太快,怕自己境界再高點兒,跟師傅同境界了怎麼辦?那還怎麼當好徒弟?
其實方蔥資質極好,就是從前不愛修煉,不經意間就到了元嬰,根基極其不穩固。張木流在做的,就是把她吃的那些天材地寶的藥效逼出來,重新夯實根基,再次晉入元嬰之時,方蔥必成劍修,說不定還能是那種無中生有的劍修。
所以說,不去就不去,也沒什麼惋惜的。況且張木流本來就不想帶方蔥,因為那處寶地,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小妮子萬一受點兒傷,跟誰講理去?自己怕是要慚愧死了。
至於自個兒,壓根兒就沒擔心會有什麼危險,人家說的黴神下凡就是自個兒了,能不能有什麼收穫且不說,自個兒肯定是能拉別人下水的。
有生之年還能打一次武林大會,張木流覺得甚好。
兒時哪兒知道什麼仙人鬼怪?最願意去想的就是長大之後飛簷走壁,輕功水上漂,還有那話本中的江湖俠侶並肩行走江湖。
兒時的張木流對這一切,心神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