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流如遭雷劈,只得一五一十將劉小北與自己相遇之事說清楚,當然要省略大段兒不該說的。
離秋水抬起頭,眯眼問道:“就這些?”
張木流趁勢將其腦袋按在自己肩頭,無處安放的右臂也終於搭了過去。
青年淡淡道:“我知道她肯定有事兒利用我,可她幾次救命,甚至因為要幫我,百年內都無法現世了,所以我會幫她找到那個小紅豆。”
女子點了點頭,又問道:“聽說還去了一趟扶雲仙棧是嗎?溫柔鄉去沒去?小妖苓還說了千舟的幾個小姑娘,你不打算交代清楚嗎?”
張木流嘆氣不停,心說秋水啊!你可不能這樣子,路上那麼多新鮮事兒,我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不問,怎麼盡抓著這些旁支末節?
“蘢山山主是我師孃,所以我去了扶雲仙棧。至於妖苓說的那幾個女子,我再沒見過啊!可冤枉死我了。”
女子嫣然一笑,絕美。
從前紅衣,一笑之下宛若雪原一朵紅蓮綻放。如今藍衣,就好像俗世之中一朵冰蓮,冷豔無雙。
離秋水伸手到張木流肚子,輕輕揉了揉,扭頭問道:“還疼不疼了?”
原本好端端的白衣青年忽然皺起眉頭,說好些時日沒疼了,今兒個是咋個回事兒?猛然間疼的要死,若不讓秋水再幫我揉揉?
女子笑盈盈的雙指使勁兒,青年便呀的一聲。
下方的兩個小丫頭跟著個大姑娘玩兒水,張早早小聲道:“我爹爹不會在打我孃親吧?方才我說了孃親欺負我了。”
妖苓附和道:“有可能,飯主兒有時候可兇可兇了,我就差半點兒讓他開了天眼。”
說著還摸了摸額頭,接住嘿嘿一笑。
現在我妖苓也是人了,總算不怕給飯主兒戳個窟窿眼兒,漏氣不停了。
少女方蔥這會兒成了保姆,聽著兩個小丫頭一邊兒摸螃蟹一邊兒說的話,不知為何心裡有點兒不舒服。
她心說,“那個黑心劍客給漂亮姐姐打一頓才好呢!”
兩頭世間最後的麒麟站在一塊兒,一個化身白鹿,一個是一頭青色毛驢兒。
青爺訕訕笑道:“白潞妹子,怎的老是不愛搭理我?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就說出來,哥哥改呀!”
白麒麟冷冷一笑,“妹子?我也就比你大個幾萬歲而已。”
青色毛驢神色尷尬,心說得趕緊去張小子那邊兒取經去。
白潞再次開口:“麟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我都不能說嗎?”
青爺搖了搖頭,歉意道:“我只能告訴你,中土之靈我必爭。張小子肯定想著幫我,可他現在幫不到什麼,那座未來山頭兒,還得你照拂一二。”
張木流與離秋水瞬身而至,一道禁制隨之而來,青年皺眉道:“你想去找我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就不能等著我,到時一起去嗎?”
青爺搖了搖頭,“你如今事兒太多,百年只內很難躋身煉虛,不入煉虛,你幫不到我什麼的。”
張木流思量片刻,沉聲道:“我不想攔著你,可你要先等等。我們得看看,二十年內會有哪些古獸重新現身,到時與歸來乎的那條黑龍一起回去那方天下。”
說著看向妖苓,沉默半天后才緩緩道:“可以帶著妖苓一起去。”
也不容其反駁,張木流揮手撤去禁制,招手將方蔥招過來,然後轉頭對著離秋水,問道:“著丫頭怎麼處置,你說了算。”
方蔥見了離秋水,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虛無比。她抬頭看著那生的絕美的女子,竟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敵意。
本以為離秋水怎麼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可方蔥看到的卻是一副微笑面容。
離秋水笑著說:“先帶著吧,以後要是想,收了做徒弟也行。”
離秋水哪兒能看不出來方蔥的小心思?或許少女心中如何想,她自己現在也搞不清楚。可女人的直覺有多靈敏?
她信張木流的,莫名其妙的相信。
張木流咳嗽一聲,如釋重負般開口:“你可願意先當個記名弟子?”
方蔥倔強道:“我不願意。”
離秋水也不再說什麼,因為喜歡誰是誰的自由,她離秋水的男人,她自己相信。
而張木流便有些無可奈何,離秋水說這番話之前,自個兒是真沒發現方蔥的小心思。既然她不肯當弟子,那就先作罷。
喜歡誰的確是一件好沒道理的事兒,誰又能控制的住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