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搖搖頭,恨鐵不成鋼道:“本少爺最信任你,你竟讓本少爺如此失望。”
“那小的去了,若有什麼不測,還請少爺將小人的工錢,寄回家中,小人的工錢藏在瓦罐下的暗格,原籍南昌……”何能邊抹乾眼淚,便哭嚎道。
“……”嚴成錦。
衙門。
正堂裡,貢佐美滋滋地呷了一口茶:“幸虧本官打聽清楚,這喬新元是禮部右侍郎,焦芳大人的外甥,多給他一百畝地。”
平日,想要投獻朝中的二品大員,門都沒有。
如今有大人親自找上門來,他再蠢也知道,該怎麼辦。
縣丞恭維似的笑了:“年間大計,得焦大人賞識,可再升一品呢。”
“審批之權掌握在吏部手中,這是自然。”
每年年中大計,要準備很多銀子,打點朝中關係。
今年有焦芳的人情,不用送銀子了。
正在這時,衙役進來通報:“老爺,門外有人自首,說是大鬧朝堂的漏網之魚。”
別人逃還來不及,還有來自首的?
“押到堂上來,良民吶!”貢佐大喜。
不一會兒,何能便被押到了衙堂上,哭喪著臉道:“小人犯了事,想自首。”
“關進大牢吧,念在你主動來投,給你安排一間乾淨的牢房。”
“小人喜歡熱鬧,不要乾淨的牢房,人越多,小人越喜歡。”
“小小的請求,本官自然應允,簽字畫押吧,你運氣好,明日秋天再斬。”
何能抽搐一下,差點沒暈死過去,被衙役拽著手,在白紙上畫了押。
回到京城,
嚴成錦琢磨了一夜,這封彈章關乎焦芳,不過,卻對他隻字未提。
大清早,進宮上早朝,陛下晨練的時間固定。
卯正一刻,在午門的月洞,基本能蹲到他。
嚴成錦下了轎子沒多久,便看見紫禁城晨練隊伍,朝他跑來。
“臣見過陛下。”
弘治皇帝點點頭,從他身旁慢跑過去,滿身大汗。
嚴成錦朝蕭敬使了個眼色。
蕭敬眼睛盯著弘治皇帝,卻疾步走過來:“嚴大人找咱有事?”
“還請蕭公公,將這封彈章交給陛下。”
“前些日子,陛下還說許久不見你的彈章。”蕭敬如老師收到差生的作業般,露出欣慰的笑容:“咱一會兒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