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嚴成錦交給奴婢一封疏奏。”
到了金水橋,趁著弘治皇帝扶欄杆喘氣的功夫,蕭敬抽出袖口內的疏奏,捧在弘治皇帝身前。
弘治皇帝不經意間翻開,粗重的喘息聲漸漸平靜,面色凝重:“房山知縣,這是死罪!”
蕭敬嚇得大氣不敢出,忙是瞅了眼疏奏,看見“罔顧人命”這幾字。
“奴婢派人去查查,興許、興許真如嚴成錦所言。”
弘治皇帝壓制著怒意,低聲:“朕昨日,才批閱了他的疏奏,這是欺君!若非看到嚴成錦的疏奏,朕……”
天子腳下,竟會有鯨吞蠶食之事。
蕭敬身如篩糠般,躬身道:“想來劉大人也不知,才將疏奏遞上來。”
轉身吩咐心腹太監,那太監慌忙往東廠跑去。
房山,衙門,
貢佐坐在堂上,下頭的衙役昏昏欲睡,他看向一旁的縣丞道:“今日為何沒有來告狀伸冤?”
“大人,抓了太多南康村的百姓,沒人敢來告狀了。”
“他們鬧衙堂在先,不然本官怎會抓捕。”
沒人來告狀也好,樂得清閒。
貢佐站起身來,準備去後堂逗鳥,聽到咚咚的腳步聲,抬頭看見,大批的廠衛衝進來。
廠衛乃陛下親軍,親臨此處……陛下要徹查他?
貢佐微微張著嘴巴,擠出一絲笑容:“本官未曾犯事,怎會驚動錦衣衛?”
蕭敬笑了笑,並不多言。
……
嚴府,
嚴成錦望著酒缸,酒水慢慢變成了酒紅色,葡萄沉澱在底下。
大明早已有葡萄酒,唐朝時胡人傳入中土。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傳聞,說的就是葡萄酒。
但古人釀的葡萄酒,成色與嚴成錦釀的,千差萬別。
先是釀酒用的酒水,酒麴還未好,他買了最清澈的酒。
用的是好葡萄,加上白糖。
其次,工藝也大有不同,封藏於黑暗稍微潮溼的酒窖中。
“嚐嚐味道如何,用小的小勺子,離遠一些,不許漏到酒缸裡。”
春曉期待地勺出一小口,送到嘴裡,下一刻,雙眼微微發亮:“少爺,好喝。”
嚴成錦陷入沉思,古人早已品嚐過葡萄酒,歸於果酒一類。
這玩意兒對他們而言,並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