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嘟著嘴巴,說:“就是我生氣你們兩個不陪我那天再往前,爸爸也出差了。”
就是繁音陪著林太太的那陣子。當時林太太鬧得很厲害,又一直想要自殺,繁音怕她出事,親自陪著她,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勸勸她。
那之後就是葬禮,然後林太太就……用槍自殺了。
林太太的事其實並沒有給林準易一個滿意的答覆,我也不知繁音有沒有額外和他單獨聊過,但無論從哪個角度,林太太的死都與繁音脫不了干係。而且令我覺得不能細思的細節是:小甜甜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全家無人察覺的狀態下來到念念床邊。想到那個畫面,我就覺得害怕。
必須趕快安置念念。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蒲藍,他已經穿戴妥當,因為今天是最後一針,打完他就可以走了。
我去時端了早餐,說:“我女兒還是有點生氣,她被我寵壞了,脾氣很差,所以就請你在房間裡吃吧。”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起來,說:“好。”
我過去彎腰把餐盤放到茶几上,直起身時發現他已經過來了,他先開口:“坐吧,一起吃。”
我本來就備了兩副碗碟,本來就是要和他一起吃的。
我跟他分別坐下來,吃了幾口,我問:“我老公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那邊還撐著,而且沒有他的訊息。”他看著我,目光有些曖昧:“拜託,自己請纓要救他,卻主動搞砸要掉他的命,這麼心急可吃不上熱豆腐。”
這幾天他的話一次比一次更露骨,皆因他在試探我的底線。
我知道,卻無計可施。
或者說,此時此刻,我應該覺得慶幸,因為這好歹也是一個經我養父認可的幫手,掄起待我好,客觀地說,他可比繁音對我好。
我說:“我知道你不急,但我急。我是怕他太早回來。”
“我可以幫你扣著他。”
“那我更不放心了。”我說:“好歹也是我老公,現在讓你扣著,將來……”我暗示他:“將來如果關係變了,他就不是殺你這麼簡單了。”
他笑了起來,意會到我的意思後,伸手握住了我的,說:“感謝你這樣為我著想,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不是第一天看中他老婆,他也不是第一天想殺我。他們什麼時候放他我說不準,這是要周旋的,但那邊一答應,我就得趕快把他接回來。在我手裡,總比在那群蠢貨手裡安全。你慢慢準備,這事不能馬虎。”
我點頭,說:“我知道不能馬虎,所以也想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去見我爸爸?”
他捏得更緊:“隨時。”
我想了想,使勁地抽了抽我的手,沒能抽出來,便說:“你剛剛還說你不心急,口是心非。”
他還是不鬆手,身子往前傾了傾:“是想讓你付個定金。”
我沒說話。
他看著我的眼睛,問:“不願意?”
“正常人誰都不願意。”我說:“你取得又不是我的色,定金我爸爸已經付過了。”
他便鬆了手,笑著說:“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以前我把你推下去,你也只是會發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