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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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那晚過後,我和易頌有了新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有著八粒黃金情誼。而易頌對我說了謝謝。從我記事起,他就不曾對我說過這個字眼,他也許一直把我當小孩,可當他說了謝謝的時候,我在他心中也許變成了一個男人。

哪怕只有那一霎。

易頌在家住了一晚,媽早上起來燒了稀飯,吃完飯就去廠子裡了。易頌起床很早,我怕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於是也起了個大早,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我問他什麼時候走,他說下午。他在家裡把媽沒空幹的髒活累活幹了,窗明幾淨的堂屋裡,易頌像一個田螺姑娘。田螺姑娘為什麼一定要是姑娘?我的視線從試卷移到易頌勤勞的剪影上,他的身上有一種特質,說不清也道不明。

我又想跟他說話。

我說哥,你看我們的作文題目,什麼才能帶來自由?我覺得是金錢。易頌突然開口,澄淨的日光折射在窗臺,盛滿水的玻璃杯邊彎出一道虹,靜止不動。他說是意志。我意外的看向他,他好像知道我為什麼意外,又低下來擰他手中的細鐵絲結,邊輕飄飄的回我說,屠格涅夫說的,不是我說的。

我說那你也了不起。

易頌斜眼,又用那種眼神看我。他的眼神讓我想起四歲那年去姥爺家,我用一塊零花錢買了五根雪糕並統統吃完。他當時看我的目光就像看1982年斯皮爾伯格導演的那部《e.t.外星人》,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小孩用纖細的四肢架著鼓脹的肚皮就像一個外星人一樣。那樣也要吃嗎?

他想象不到,我為什麼會對他有‘濾鏡’,就像他一直覺得我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哥就是哥,哥比父親離得更近,哥身上早熟的氣息在大霧裡彌漫著一股酸澀,哥是被拔過兩次的苗,送出去,又接回來。過早的動蕩使他強裝出冷漠,那股與他年齡不符的冷漠為他罩上一層神秘的同時,又讓他變得沒那麼堅不可摧。

我沒有躲避他的視線,他看我不會超過五秒,那是他的習慣,好像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他不會長久的注視。我忍不住的靠近他,沒話找話道:“哥,你還想要陀螺嗎?”

我和他的房子臨著大馬路,牆外就是街巷,經常有人吃完飯在外面閑聊,或者打陀螺。陀螺聲呼呼直響,聽來像狂風颳著野外的電線,嗚嗚咽咽。

他手上動作一頓,極快的回說不想。

我歪在爸經常坐的沙發位置上,想起火力少年王,曾經風靡一時的悠悠球,惆悵的對易頌說:“我也過了玩悠悠球的年紀了。”

易頌受不了我在他面前裝深沉,幽幽道:“閑的。起來把電視機襯布洗了。”

我爬起來,從笨重的電視機上把防塵布拿下來,又問他:“還有什麼吩咐?”

“鏡子也擦了。”

“遵命。”

及至中午,媽回來吃了飯,她要午休,下午兩點鐘還要上班。易頌說她臉色看上去不好,要她別太拼。媽搖了搖頭。易頌很低聲的說,他快要畢業了。媽怎麼會不懂他的潛臺詞。她說,不是還能接著讀?考個什麼博士。媽真的不懂,她只是這麼說,易頌沒有搭腔。

媽走後易頌差不多也要走了,我要送他去大路上坐車,家裡的摩托被擦的煥然一新,那是爸以前買的。易頌戴上頭盔,我跨坐在他身後,田間獵獵的風鼓起他的外套,吹在我和他之間。我原本反抓在後面的手移到前面,他後腰的位置,揪住他的衣角,把叫囂的風揪熨貼。易頌沒有回頭看我,青紗帳連成一條綠色無垠的波,馬路如同小艇沖開的堅實的白浪,我們漂泊其間,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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