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半天,只說出兩個字來:“倒酒!”
“陳有年!”
李豔娜終於直呼我的名字,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能夠聽清楚她語氣中所包含的關懷之意。
我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等待媽媽原諒的孩子。
聽到李豔娜這麼說,我所有的委屈在頃刻之間,崩騰而出。
她誤會我和李豔嬌兩個人在豪源賓館做背叛她事情的委屈。
她懷疑我將她父親害死的委屈。
她把父親的遺物,我拿好處的證據交給王希時候的委屈。
她暗中支援王希,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委屈。
她不再愛我的委屈,她把我當成一個‘算是’同事的委屈。
所有所有的委屈……
我真的好委屈!!!
我哭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淚腺是不是能夠體會到我此刻的感受。
畢竟我的語言中樞已經不聽指揮了。
我揚起頭來,傻笑著看著她:“怎麼了?李總?”
“你還想喝是不是,你想死是不是?”
最心愛的人用刀子捅了自己一刀,這比死都難受。
死又何懼啊?
我沉默了!
趙英傑卻忽然插話道:“哈哈,外賣小哥,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說著,他就去旁邊的一個保險櫃,按動密碼,扭動把手,從裡邊拿出兩疊厚厚的鈔票。
然後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嘿嘿,陳有年是吧,你要是能夠喝了這杯酒,我給你兩萬塊錢怎麼樣?”
李豔娜突然就不再說話了,她的雙手再次抱肩,呆呆的看著我。
我很想把她此刻的表情映入我的腦海中。
可是我什麼都看不到。
我呆呆的看著桌子子兩疊厚厚的鈔票。
兩萬塊!我得跑多少單,送多少外賣,才能賺到?
有了這筆錢,房東趙姐的房租不是問題,小晨的學費不是問題,就連我從王希眼皮子底下跑路所需要的經費,也不再是問題。
有錢真特麼的好,有錢就可以住豪宅,開豪車,說最狠的話,摟最愛的姑娘,有錢就可以壕無人性的羞辱別人,踐踏別人的尊嚴。
有錢就不會見錢眼開,有錢更不會接受當時犬嫂,苗姐變相輸給我的錢。
有錢真他麼的好啊!
我晃晃悠悠的端起了酒杯。
為了這兩萬塊,我必須幹了。
反正我已經如你心裡所想的那麼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