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年浩又問道:“那我現在周邊的一切,又是如何的解釋呢?”
“你是指對他們的不公嗎?”店主說道。
“是的。”年浩掏出煙,點燃後,吐著煙霧,肺部再次疼痛了起來。只是現在感覺這種疼痛像是自己所能擁有的一切一般,消除之後可能就會一無所有。
“那是對你所在乎的人不公,而不是對其他人的不公。”
“有區別嗎?”年浩說道。
店主沒有說話,他抬起手指著眼前的一切,說道:“這真實嗎?”
“如果消失的話,那就不存在真實了。”年浩回答著,他抽著煙,繼續咳嗽著。
“可從未消失,一直都在。”店主說道。“一種相對的基礎,對於它們來說,我們已經消失了,但對於我們來說似乎都消失了。”
“如何的消失,如何的存在,無所謂,關鍵是自己的態度。還有所處的立場。你是會計社,酒館?還是新文化?”年浩問道。
“你傾向哪裡?”
年浩輕聲一笑:“看來很麻煩啊。”
店主說道:“的確。麻煩的個體,麻煩的組織,但你卻一直都是我們這邊的,難道你一直沒發現嗎?”
“所以,你們的存在,讓我一直未被他們所左右?其實,我很害怕腦中的記憶,尤其是屬於你們的。”
店主問著:“想試驗一下嗎?”
“什麼?”
“這次的記憶。”店主平淡的說著。
“怎麼試?”年浩掐滅菸頭,轉過頭卻發現店主已經不在了,只是換成了一個年紀大概五十多的大媽,在那邊磕著瓜子。
“年浩。”一名少女興奮的向著自己大喊著。年浩轉過身,卻發現身體沉重無比,尋著聲音望了過去。
“跑這麼快啊!我還以為你跟丟了。”少女氣喘吁吁的說著,她喘息了幾下,隨手就將年浩手中的可樂搶了過來,一口氣喝光了大半瓶。“冰冷的可樂真舒服啊。”
帶著破洞的牛仔褲,半高領的夾克衫,一雙慘白的帆布鞋,而後從冰箱櫃的透明玻璃上看著反射而出的自己。面容仍舊是自己,只是衣服改變了。只是衣服改變了嗎?年浩眯著眼,巡視著一週,先前三三兩兩坐著的人群,依舊如此。可是身體為何這樣沉重。
“怎麼了?”那少女半蹲而下,雙手觸靠著年浩的膝蓋,微笑著詢問著:“就跑這點路,吃不消了。”
少女的臉,很像孫茜,但她始終不是孫茜。年浩帶著疑問說道:“孫欣桐?”
很明顯,聽到這樣的話,少女有點不開心了:“你幹什麼!裝出這模樣。”
“哦,還是高三啊。”年浩說著:“不過時間並沒有到啊。”
叫做孫欣桐的女孩,搖搖頭,說道:“你怎麼了?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可不喜歡。”
年浩皺眉說道:“我是怎樣一個人?”
孫欣桐小聲低聲吼道:“裝傻了?你弄什麼東西。”
“於此這樣的時光,似乎我是在追求你,然後你答應了跟我上山玩?說是考察我?”年浩知道了此時自己正在記憶之中,但這記憶似乎真實的呈現而出。一切都莫名奇妙的改變了,但如何的變得不同,他從隱隱約約肺部的疼痛已經確定了事實的真實性。自己已經跳躍到了所在記憶之中,無論這樣的場景是否屬實,只需要自己繼續探索就行。
聽到年浩這般的回答,孫欣桐明顯不開心了,她說:“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說罷,她站起身子回頭就走。
年浩冷冷一笑,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沒掏出香菸。他也站了起來,詢問著這小賣店是否有煙賣,小賣店的大媽尋思了一會,將一包南京香菸拿出,說只有這個,要嗎?年浩點點頭,又弄了個打火機,拆開煙,直接抽了起來。煙霧入肺,再度的疼痛無比,年浩情不自禁的半蹲下咳嗽了許久。賣煙的大媽看了一眼年浩,也沒說什麼。良久之後,年浩才回復了熟悉的對煙的感覺。
一切都變了?可真有趣啊。年浩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