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達芬奇困惑地問著,目光不斷從那臺機械上掃過又反覆在圖紙上來回確認。“”而旁邊發懵的學徒自然是沒辦法給予出任何的答案,達芬奇本人也不奢望從他的嘴裡聽到些什麼有用的見解。
從始至終完全都是達芬奇作為天才的自言自語。
“一點點的仿生構造?用機械來模仿生物器官的邏輯的確是個出色的著手點,但問題在於是什麼來提供足夠的能源?
不,不應該是魔法那麼簡單,至少不應該只有魔法,我能想象到那是一種極其危險要人命的物質,像是水,但大概會更傾向於固體。”
整個人身體不斷向桌面傾斜,恨不得鑽進到那些帶有驚天秘密的圖紙當中,並且隨後莫名其妙地大笑了幾聲。
“太古怪了!但卻讓我的靈感湧現了出來!這可比二十四小時的作畫有趣太多了!”他興奮地叫喊出聲來。
手指落到了圖紙上面萬千圖案中的其中一個上面輕敲了幾下。
雖然都是用簡單的線條構成了思路,但那描繪出來的機械結構顯然就是一顆人心型的動力核心,正與達芬奇先生眼前的裝置完全相符,那描繪出來的圖案旁邊還用文字寫出了【動力源】的標註,進一步證實了達芬奇的猜想。
“是的,沒錯,應該不成問題!”達芬奇胡亂地翻著大堆的圖紙,看似毫無章法但卻以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方式記住了每一張圖紙的大致內容以及其排列的方式,並以他自己的理解重新歸類和疊放起來。
在這過程中,達芬奇還始終興奮地笑著,好似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到如此能夠令他開心不已的工作。
“只需要幾個小小的實驗就好,我可以保證這個過程不會消耗掉太長的時間,然後我就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計劃來完善這個奇妙的機械邏輯了!我簡直太期待了!”
然而達芬奇的這份興奮顯然並不能感染那些童工學徒的情緒,困惑,難以理解,呆呆望著達芬奇先生的背影,那童工的眉毛都快要擰在了一起,不過想著天才和怪人總是一紙之隔,而且達芬奇的怪脾氣也的確難以捉摸。
“可是先生,麗莎小姐昨天剛來催過她的那幅畫像,說是這周再完不成的話就要讓他丈夫召集人馬砸了我們的工坊......”學徒心裡明白這件事也有著他的責任,所以說出的話沒什麼底氣。
“以及您答應了米蘭市的紅衣主教要在當地的教堂繪製一幅震驚世界的壁畫,按照原計劃來說,兩天後您就應該起程了,如今是不是應該推脫掉伯爵的請求比較好?”
來到這地方做工既是幸運也是天大的不幸,幸運在於可以每天都能見證到引領時代進步的創意和思想,但不幸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的老闆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怪胎,沒日沒夜都要因為達芬奇的性格而導致數不清麻煩的工作。
一想到那些隨時可能來催工的委託者們,這位學徒就覺得頭暈眼花,好似小小年紀就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就算他再怎麼提醒或是催促,但無論任何人都不可能將打斷達芬奇先生的思路,至少這位學徒在這裡工作了三年,從未沒見過類似的狀況。
看著達芬奇又開始鼓弄起了那顆機械心臟,好似還被粗糙的鐵皮夾到了手指而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嗷啊!這裡竟然會有個防禦的機關!還是我太不小心了?”明明也是個年近中年的大叔,卻表現得像是個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對著那個古怪的機械核心愛不釋手,又好似是手心中捧著一位神秘又美麗的姑娘似的,嘴裡小心翼翼地哄著,腦袋裡反覆不停地琢磨著對方的內心,心裡卻只是在盤算著如何剝去那一層層的外衣。
學徒放棄了無意義的掙扎,無奈地攤了攤手,對著正在自言自語的達芬奇先生提高了嗓門叫了一聲。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話就請敲一敲鈴鐺。”
這句話又被那名學徒重複了好幾遍,每一遍都讓自己的聲音提高好幾倍,但遲遲傳不到達芬奇的耳中。
那位先生已經完全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如泉眼般湧現的靈感裡,將外界的一切紛擾都拒絕在耳朵外面,宛如沉浸在了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裡面。
見達芬奇先生還是沒有反應,那學徒很是煩惱地撓著腦袋,嘆了口氣之後便準備轉身離開,然而就當此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機關門開啟的聲音。
一般來說,除了有特殊預約的委託人以及達芬奇助手級別的人物才能進出這間辦公室,那學徒一時發愣,記不起這個時間有什麼預約,更想不到有什麼人會進來。
回頭望去,只見一位穿著長袍的男人一言不發徑直走來,學徒也下意識地張開手臂去攔。“請等一下先生,這裡閒人勿進,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提前預約,或是先在外面與其它設計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