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同學……我……已經……”
安雅的聲音微弱到難以聽清,看樣子她的右肩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女孩的手已經快要握不住劍柄,左手又捂在肩膀的傷口處,身上已經被血浸滿了……
切薩雷焦急地檢查著安雅的身子,只能看見傷口處的血不斷地向外流淌,流速很快,好像豁開的口子傷到了骨頭。
別無他法,切薩雷情急之下只能讓女孩傷口的血結冰來止住進一步的失血,聽得安雅痛苦的嗚咽聲,自己的心境也跌到了低谷。
“我們會沒事的……就像是以前冒險時一樣,我們總會沒事的……”切薩雷安慰著安雅,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兩側來襲的敵人源源不斷,迫使著希爾頓和那條火蛇也只能退守了回來,一人一蛇對著敵軍來襲的方向。
瓦爾京人似乎已經受夠了這場只有他們單方面死亡的局面,燃燒的火牆都快要被大片踏來的腳步熄滅。
希爾頓舉起的劍刃和火蛇警告的嘶鳴都在此刻顯得既可笑又滑稽,他們眼看著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而又無能為力。
“很抱歉打斷你們二位親密的時光,匈雅提伯爵大人。”
希爾故作沉穩地調侃說著,後背已經緊緊靠在了切薩雷和安雅的身邊,眼看著越來越多的瓦爾京士兵步步逼近,手腕已經被刀劍震得生疼,不由地緊張地吞嚥著口水。
“但如果再沒有什麼好辦法的話,恐怕我就得和你們一起合葬了!前提是瓦爾京人真的會好心把我們的屍首埋起來……”
新一輪的死鬥即將開始,可那些逼近而來的步兵們卻似乎聽見他們身後傳來某種響動,那是一種鐵鏈叮噹作響的聲音,步兵紛紛聞聲愣在原地不敢繼續向前,回頭望去時……
看見一名著裝氣質極其出眾的瓦爾京戰士直挺挺地邁過火牆,從後向前正穿過他們的陣列。
那傢伙戴著嚴實的頭盔刻意的擋住了臉,大概是狼毛狼牙……還有些說不清是什麼動物的鱗片製成的頭盔,只能勉強看見面罩陰影中一雙深色的眼睛。
從身型輪廓來看似乎是個女人,不過是一位強壯有力的女人,和其他瓦爾京成年男人的身高相仿。
但就算是旁邊成年的男性瓦爾京人,在她的推搡下也如同弱不禁風的薄紙,輕輕一推就險些摔個跟頭,更多的則自己識相地主動讓開。
那女人走到了最前方站住,打量著困獸猶鬥的三個孩子。
她身上鎧甲很是特別,粗糙的皮革只保護住了關節的部位,大致地包裹住了體表,更多的是皮革下面帶著血汙的纏帶和野獸的絨毛遮蓋住了私處,隨著她的呼吸而富有節奏的起伏。
不知是出於個性還是由於自信,女人的小腹處沒有任何的保護,只有腹肌的線條輪廓根根分明。
而其餘手臂和大腿暴露出的地方,也是有著肌肉強壯的曲線,上面的傷口不計其數,已經基本看不出面板原本的顏色。
女人的左肩扣著一頭棕熊的頭皮,右臂纏繞著粗大的鐵鏈,鏈條禁錮在女人的大臂上方,又延伸出來捆住了左手的手腕。
其鏈條的長度足以令她的雙手保持靈活的運動,只是除了徒增不必要的重量以外完全意味不明。
除了雙臂,女人的雙腿,腰部,甚至是脖頸都有著或長或短的鐵鏈相互連線。
她脖頸上的金屬禁錮上有著一個明顯的鑰匙孔,看起來就像是被押送而來的犯人一般,從其餘瓦爾京人的目光中,似乎這整支部隊都很恐懼這女人的存在。
希爾頓看著她背後挎著長弓,手中拿著一把帶著巨大豁口的斬首劍,腰間攜帶的匕首以及各類的短柄武器。
每一件武器上都帶著沒有擦乾淨的血跡,難以想象這女人總共已經殺了多少人。
“看起來……他們的百夫長親自上場了?為什麼接近到你身邊總是會麻煩不斷呢?切薩雷?”
希爾頓苦惱地搖了搖頭對著現在的狀況自嘲著,作為軍人世家的直覺告訴著他,那女人眼中所傳達而來的資訊絕不是來好心放他們離開的。
百夫長是希爾頓家鄉那邊古時候的稱呼,一般是指軍隊中重要的官員,負責前線指揮並具有一定硬實力的傢伙。
不確定她手下的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一百個,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稱呼來形容她給人的直觀衝擊。
切薩雷雖然並沒有聽進去希爾頓的調侃,但是對於那女人身上傳遞而來的壓迫感不容忽視,牙關咬得更緊,幾乎要咬出血來。
懷中的安雅已經在剛剛的戰鬥中筋疲力盡,用力地倒在切薩雷的懷抱中虛弱地喘息……
再這樣拖下去,自己和希爾頓的倒下也只是遲早的時間,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切薩雷想著,緩緩地抱著女孩的身子將安雅儘可能舒適地放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