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餘的幾人便根本來不及對付,切薩雷想著更好的對策,突然覺得一陣頭暈腦漲險些沒有站穩腳步,連忙用手杖拄在地面上才緩解了許多。
看樣子魔法的弊端接二連三,他沒辦法在操控火蛇的同時,還能高效地挖掘手杖中的魔力。
看著一起襲來的幾人,切薩雷微微將手杖抬起,又用力向著地表戳去,其力道不僅掀開了一片的灰塵,更是使地面都隨之結為凍冰。
他發覺自己的實力沒辦法做到像老伯爵那樣凍結整個龐大的房間,並自如地操控寒風。
使盡全力也不過只能影響到自己身旁的溫度。
進攻還是隻能依靠火蛇……不過這些寒冰或許用來防禦會有奇效,至少在自己的手臂完全凍死之前。
切薩雷回想著那場與老伯爵的死鬥,冷靜地思考著以自己的魔法天賦能做到什麼地步,又應該在目前的狀況下采取什麼措施。
只見切薩雷將自己空著的左手抬到半空中,像是緊緊握著什麼似的將五指握拳,手指上銀環在擠在一起時發出金屬摩擦的響動。
圍繞男孩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變得極為寒冷,已經不再是正常活人該承受的溫度。
但切薩雷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哪怕他的身體也跟著忍不住抖動卻絲毫不能削弱他控制魔力的意志力。
起初,空氣中只是出現點點閃耀的光點,緊接著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水汽凝結成邊緣鋒利的冰晶,如一把把漂浮著的,肉眼看不清的刀片。
那幾個瓦爾京人嘶吼著衝來,寬厚的體型幾乎佔滿了過道,其中一人又被閒下來的火蛇撲倒。
而剩下的步兵看著毫無防備,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的男孩很快便掉以輕心,徑直地衝入了低溫地帶。
毫無察覺的,空氣中那些被陽光照耀的微小冰晶刺透了他們體表之上最為脆弱的地方——雙眼的虹膜,宛如千萬把利刃切割進了人的眼睛,深入進了眼球更為深處的地方。
幾個步兵還沒來得及眨眼,他們每一隻眼睛上都憑空出現了無數個細小的孔洞。
而眼球內部的血管都被割裂,微弱的水流順著這些空洞向外流血,很快便染紅了步兵們所有能看見的視野。
眼前不僅變得是一片的紅色那麼簡單,生不如死的刺痛感折磨著他們的眼睛,讓眼皮緊閉再也沒辦法睜開。
幾個人無一例外丟棄了武器,慘叫地用雙手捂住眼睛,巨大身軀所帶來的慣性也讓他們的撞在了一起。
互相的粗腿纏在一起紛紛將彼此絆倒在地,形成一堵新的障礙,堵住了道路,減緩了他們前仆後繼的速度,也給予了火蛇更多獵食與消化的時間。
切薩雷看著自己的計劃順利,可魔力的巨量消耗使得他的腦袋愈發的脹痛……
漸漸伴隨著耳鳴聲響起,眼前看到的事物都變得模模糊糊出現了重影,意志沒辦法再一直專注下去,而就在此刻,安雅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
“切薩雷!小心背後!”
聞聲警覺,切薩雷立刻扭頭看向自己的後面,看見另一個瓦爾京士兵從安雅那邊漏了過來,似乎是意識到那個紅髮的姑娘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欺負,於是便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他的抉擇恐怕是對的,切薩雷的手杖剛剛離開地面想要抬起格擋。
但手杖與地表流動的魔力斷開了聯絡,也就代表著要自身要成為魔力的導體。
空前的壓力壓迫著切薩雷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已經不再是頭痛那麼簡單的問題,而是彷彿被一棒子敲中了後頸。
明明睜著眼皮,眼前的畫面卻漸漸從兩側閉合變得漆黑一片,沒有就此暈過去已經是強撐。
來不及做反應了,火蛇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往自身回趕。
切薩雷只覺得脖頸涼颼颼的,快刃已經豁開了側頸表層的面板,可是眼前的視線還是沒有恢復,自己什麼也看不見,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躲閃。
就當一切都要結束之時,一個身影從旁邊建築廢墟的樓頂出現,沒有半點的含糊,向著切薩雷這邊從危險的高度一躍而下。
手中的鋒芒直指下方,藉著自身墜落的巨大沖擊力,不偏不倚,將劍刺入了那個正在襲擊切薩雷的步兵身上。
那把杖中劍瞬間割斷了皮革的防護,刺進步兵的後頸,將脊椎切斷,貫穿胸膛,又從前方斷裂的肋骨處刺出。
將自身墜落的重力全部壓在了這個瞬間死亡的步兵身上,也讓這位及時出現的人影安穩落地。
腳蹬著倒下的屍體,將他的劍拔出,甩淨了上面的血,加入了切薩雷與安雅此刻的陣線,觀察起了糟糕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