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感覺被切薩雷察覺,某種與火蛇截然不同的魔力構成在這把手杖中匯聚成型。
冷,切薩雷感覺自己握著它的手掌一陣刺骨的寒意,彷彿能夠透過骨髓凍結靈魂,肉眼可見地從自己的指甲縫隙中冒出了寒氣,讓自己的手指都隨之凍出了裂口。
比起火蛇,這種未知的魔法貌似對施法者本身不太友善,甚至很是險惡。
當切薩雷從異常的觀感中反應過來,再次看到那把與他正短兵相接的巨刃時,那片鐵器正在冒著寒霜,迅速凝結成了無暇的冰塊。
冰層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光澤,讓瓦爾京的步兵震驚不已,一時慌了神。
趁此時機,切薩雷將手杖繼續抵著那被凍住的刃向下壓去,冰塊開始破裂發出了清脆的響動,原本純金屬的物質變得脆弱不堪。
等對方反應過來,自己的武器竟然一半都變成了破裂碎冰散落地面,手中只剩下了半截的刃,和一個光禿禿的握柄。
但這也未能打消這個瓦爾京人的殺意,反而像是被作弄他的把戲激怒了一般,將損壞的武器丟向旁邊,自己徒手撲向切薩雷的脖子,勢要將眼前的男孩扼死在這片血與肉的腐爛池中。
切薩雷貌似找到了一些技巧,冰冷的手杖在他的手中打了個轉。
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切薩雷的右手已經快要沒了知覺。
寒霜順著他的手掌向著手臂蔓延,使得男孩的整隻右臂都變成了冷色調的面板,上面還帶著扭曲的凍痕,基本喪失了活人該有的樣子。
對著襲來的敵人不僅不選擇閃避反而前傾著身子迎了上去。
壓低著身形躲開了在自己頭頂聚攏的雙臂,接著猛地衝進那瓦爾京人的懷中,用手杖頂端的烏鴉頭骨向上頂起,狠狠敲在了男人的下顎。
不出意料,就在魔力傾注而出的瞬間男人的下半張臉帶著絡腮的鬍鬚一同被凍僵,保持著咆哮的口型就連嘴裡的舌頭都一動不動地抬起再也沒了知覺。
那個勇猛的步兵眼中這才有了恐懼的色彩,似乎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也如他所願。
切薩雷同樣被凍僵的手有些使不上力氣,只能將手杖短暫地收回,再快速的帶著慣性再次向上用盡全力敲擊!
原本粗糙的皮肉現在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紙張,被烏鴉的頭骨豁開的同時都不曾流出一滴還能流動的血。
肉塊像是雪花一樣向著四周漂落,切薩雷所給予的衝擊肆無忌憚地從男人的下巴衝入,粉碎了牙床,擊碎了舌頭,最後撞在了對方的上牙膛。
使其不得不倒退了幾步放棄自己的攻勢,切薩雷趁此機會與敵人逼來的陣線拉開距離。
比起死亡更為殘酷的是,這個步兵還活著,甚至由於傷口全數被凍住的緣故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
他難以置信地摸索著自己的臉卻再也找不到了下顎的位置,自己的脖子上空缺了一段肉體,讓上牙膛暴露在了空氣當中,還有半截的舌根。
他發出恐懼的尖叫,難以想象自己的後半生將會變成什麼樣子,沒辦法咀嚼,沒辦法說話,甚至沒辦法把嘴閉上!
不過很快他便會知道這些擔憂都是多餘的,因為臉上的冰很快就融化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血流湧注。
崩潰的扭曲叫喊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便有更多的瓦爾京步兵將他掩埋在後方。
另一邊不遠處的安雅沉浸在猩紅的近距離廝殺中,吸引走了大部分的步兵的注意才得以讓切薩雷和他的火蛇有喘息的機會,心裡無時無刻不擔心著安雅的體力還能堅持多久……
畢竟只是位年輕的女孩子而已,她要面對的,可都是千里迢迢遠征而來的正規編制計程車兵。
但切薩雷只有一條火蛇,他沒辦法同時應對兩邊的敵人,垂目看著自己右臂上的凍痕越來越多。
甚至手臂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細長的裂口在向外飄散濃烈的寒氣,這可比之前在匈雅提城堡時受到的凍傷嚴重許多,要不了多久,這隻手臂就得面臨截肢的風險。
狹窄的地形伴隨著火牆的燃燒使得瓦爾京人們沒辦法一股腦撲上來將切薩雷和安雅壓死在身下。
不過同時湧上五六個人不成問題,還不等這些人接近切薩雷的身邊,又被突然撲過來的火蛇一口咬穿皮革防護的胸膛幹掉了一個,無情的烈焰調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