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是切薩雷一個咬緊牙關哽咽的空隙,男孩熟練地揮動手臂,那條魔法的火蛇也心領神會從他的肩膀躍起,撲向了地面,迎著第一位獵物衝來的方向蜿蜒爬去。
小個子瓦爾京人看樣子以前從未見過類似的魔法,天真的竟然揮動手中的斧頭試圖將接近他的火蛇砍斷。
斧子穿過了灼燒著的火焰,砍在了結實的地面上,他先是得意地以為自己破除了妖術。
隨後便眼睜睜地看著火焰順著斧子的頂端燃起,不給他任何反應將武器丟掉的時間,火蛇重新匯聚身形,如彈簧般彈起了脖子,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臉上。
剛剛活生生的一個士兵瞬間變成了一具大號的木材燃起熊熊烈火,聽不見任何慘叫的聲音便已經失去了生命。
連同他身上的皮革一同燒成了一具沒有半點光澤的人形焦炭,恐怖的畫面所帶來的威脅絲毫不亞於瓦爾京部隊佩戴的血腥面具。
就在那些來襲的前排步兵短暫地被切薩雷的魔法所震懾到的同時,那條火蛇抓緊了時間繞著狹窄場地的兩側爬行。
所經之處升起了烈火燃燒的火牆,將夾擊而來的步兵們擋在了烈火的外面,進一步地拖延時間。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在短時間內如此使用火蛇的魔法,切薩雷的身體多少會感到一絲的不適。
但藉助著手中的烏鴉骨手杖,這些魔力的消耗便顯得微不足道,但目前的狀況依舊沒有讓切薩雷感到一絲的樂觀。
他繼續開口對著安雅說著。
“這是我的真心話,我還想再一次看到你笑起來的樣子……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我身邊吵吵鬧鬧的樣子,沒有你陪伴的這段時間……我真的並不好過,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或許是心中的無助開啟了心扉,又或是接二連三令人絕望的阻礙讓這個年紀的孩子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苦悶。
他向著安雅訴說著,可這段自己獨行成為新伯爵的經歷還有太多的苦楚沒有時間逐一坦露。
當切薩雷看向安雅時……他不確定那位紅髮的女孩有沒有在聽著他的聲音,只看見安雅提起了自己婚紗的裙襬,接著用劍刃割斷。
她輕盈的轉身確認著裁剪的長度剛剛好,不會再妨礙自己的動作,接著拿起一段布料放到了自己的腦後。
安雅將她那豔麗的紅髮再次的束起,束成了熟悉的馬尾辮的模樣。
那副可愛面龐上還沒來得及將明顯的淚痕擦乾,側過身子看向切薩雷時卻帶上一抹甜蜜的笑容,看似和以往一樣。
但切薩雷心裡清楚,那笑意明顯不是安雅發自內心的,明顯一份更為壓抑的悲傷強壓在了女孩的唇角,那淡淡的微笑只是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而已。
“對不起……切薩雷同學。”
微弱的聲音,作為她的回應。
被阻斷在火牆外的瓦爾京步兵們已經不再猶豫徘徊,先是帶頭的一名勇士無畏地探著頭衝入火牆之中。
烈火灼燒著他的軀體卻沒能將其的血肉完全焚燒,只是在他面板的表層留下幾道焦黑的痕跡,便再也無能為力,只能放任其踏入進來。
不過火蛇的存在就像是這道火牆的看守,火焰內部的範圍便是它的狩獵場,完美的距離可以發揮出魔法最為靈活的極限。
在那名高大的步兵進入其中的同時,火蛇便對準了他的脖頸飛撲過去,身強力壯的體質使得他並沒有像之前的小矮子一樣瞬間變成焦炭。
而是努力的掙扎了一番,在火蛇拼命的撕咬之下才漸漸全身焚燒了起來,於高溫下失去了呼吸。
此時此刻,更多的步兵已經穿過火牆向著兩個孩子逼近而來,火蛇固然好用,但也沒辦法同時解決如此多的人數。
這就是切薩雷所擔心的,男孩吞嚥著口水,緊張的汗水浸溼脊背。
安雅並沒有選擇坐以待斃,原地不動只會讓自己生存的空間被不斷地壓縮,墊步擰腰迎著走在最前方。
火蛇來不及對付的瓦爾京步兵衝去,好在這段日子並沒有讓女孩的技巧發生任何的生疏,就當士兵雙手持著的巨刃朝著安雅的頭頂落下之際。
於砍斷幾根髮絲的最後一刻,安雅偏轉著身形躲開致命的一擊,也因時間的極限而讓這個瓦爾京人來不及再偏轉鋒刃,做出任何其它的反應。
只能任由沉重的刃劈在大地上,而安雅輕盈的身子則快步躍起,踩在了落地的刀背上墊起了自己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