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怎麼了?”
嚴婉儀修為遠不及林昊和燕清舞,速度自然也慢了許多,等她走出樹林之時,燕清舞正呆呆地立在林昊身後,而林昊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帝都。
“我猜得沒錯,燕泰乾和燕海馳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
林昊頭也沒回,指著帝都城牆上迎風招展的旌旗說道:“你看,帝都大門緊閉,城牆上的守衛比平日多出數倍不止,明顯是不想讓外人進入!依我看,他們父子兩是在為明日的決戰做準備了,一旦結果不符他們的心意,他們定然會孤注一擲!”
“這麼說的話,楚城主他們肯定會有危險,那我們要怎麼辦?”
見識過林昊的料事如神,嚴婉儀並沒有顯得十分慌張,在她想來,林昊既然能夠預料到燕氏父子會在論道大會上做手腳,必定早已有了應對之法。
“哼,區區燕泰乾和燕海馳,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楚伯伯他們不利,只怕是痴人說夢!”
林昊眉毛一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有楚伯伯和古城主以及牛犇犇等一眾高手坐陣,競技場的局勢倒不用擔心,我現在想的是絕影門究竟會從哪裡下手,這才是明天決勝的關鍵!還有太子宮中的老怪物和清秋殿的人,他們一旦出手,楚伯伯幾人或許也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看這個局勢,我們估計很難混進帝都之中,難道我們只能這麼幹看著麼?”
嚴婉儀將靈力凝聚在雙目之上,廢了老大的力氣方才看清城牆上的情況,眼見城牆之上旌旗飄飄,一隊隊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正來回巡視著,一尊尊黑黝黝的魔靈大炮在烈日之下散發著幽光,那森嚴的守衛別說是人,只怕連鳥都難以飛過。
“怕什麼,咱們不是還有一個會飛的仙級強者麼,有她在,還愁進不去?”
林昊扭過頭朝身後失神的燕清舞努了努嘴,笑道:“這玄火帝國可是她的家,照理來說她應該比我們更關心燕氏父子的安危才對,怎麼皇帝不急太監急,反倒是我們在憂心忡忡,我們的長公主殿下卻好像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
“呵呵呵......恩公你就別取笑燕姐姐了,她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天上,今天卻屢屢在你面前受挫,有點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對於燕清舞而今的心境,嚴婉儀十分明白,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在經歷紫曜仙宮的變故之前,她作為北境嚴家的大小姐,同樣也是天之驕子,一向都是目中無人,感覺這個世界上的人盡皆不過只是凡夫俗子,唯她一人才有擔任主角的資格。卻不曾想在紫曜仙宮中經歷了那樣一次慘敗,若不是林昊出手相救,她只怕早已香消玉殞。
那次經歷無疑改變了嚴婉儀的一生,自那之後,她心境大變,徹徹底底地摒棄了身上的優越感,從一個驕橫的大小姐變成了腳踏實地的宗門繼承人,刻苦修煉,充分利用紫曜仙君的遺葬,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修為便取得了巨大突破,不僅讓嚴家在北境的地位高漲,更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在論道大會中脫穎而出,成為了神火天軍的一員。
可以說,如見的嚴婉儀與林昊在清河鎮遇到的那個嚴婉儀已經全然不是一個人!
“她可是公主殿下,我怕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取笑她!”
林昊可不像嚴婉儀一般對燕清舞有憐憫之心,見她滿臉都是不高興,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變本加厲,帶著一股莫名的罪惡感,大聲調侃道:“別說是在玄火帝國,就是在高手如雲的聖心城,她也是人人敬畏的存在,我一個鄉野村夫,難道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這種自掘墳墓的傻事麼?”
“大壞蛋,你少在那裡指桑罵槐,若不是有求於你,我燕清舞絕對不會自甘下賤受你的氣!”
燕清舞本來就有些低落,被林昊一番嘲諷,瞬間惱羞成怒,收起長劍,指著林昊委屈地吼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欠你三件事,只要你說出來,無論什麼我都照辦,但你若是以為會點醫術便可以對我百般羞辱,那你只怕是在做夢!”
“公主殿下息怒,大家開個玩笑而已嘛,何必那麼當真呢?”
眼見燕清舞眼角淚花氾濫,林昊立即收起了玩心,滿臉堆笑地歉然道:“都怪我不好,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要是處理不好玄火帝國的亂子,我就算跟你回聖心城也見不到你的師尊!眼下天色也不早了,以我之見,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混進帝都,你看怎麼樣?”
“是啊,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