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要問朕得嗎?”姜翊生穿著一身黑色的朝服,從外面緩緩走來,整個人似就如一把鋒利的劍,已經出鞘的劍,散發著鋒利的冷意!
淺夏忙起身行禮,姜翊生擺手免了他的行禮,我看向姜翊生身後,沒有發現楚瓏果,便開口道:“一般內司廳不管誰拿東西,就算是皇上拿東西,都會登記造冊,最後交於內務府結算每年的開支,為何皇上拿了回望沒有登記造冊?”
回望,是一款不太常見,但是位分在妃嬪之上,都可以去內司廳領取,它的作用主要是安神,助重於睡眠……可是有疑點是,回望並不會讓人陷入叫不醒的境界……
挖眼拔舌何等痛苦,宮中的侍衛每個人身體絕對是強壯的,就算給他們點了安神香,只會讓他們比往常睡得更沉一些,也不會讓他們睡的猶如死人一般挖眼拔舌,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姜翊生聽到我喚他皇上,當即臉就沉下來了:“你非得如此跟我生疏?”
我淺笑的回他:“禮尚往來而已,皇上,姜國皇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姜翊生如山冷峻冷角分明的臉,扭曲了一下,“你到底是不肯原諒於我了?難道我要把心挖出來,放在你的面前,你才會原諒我嗎?”
他很卑微,我發現,我的心已經如玄鐵一般堅硬,已經如磐石一般不可摧毀。
盯著他狹長的鳳目,落進他那幽深的眼眸之中,一字一句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再添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為何你不想讓楚瓏果去查那二十六具屍體,為何被挖眼拔舌?”
姜翊生一下恍如重創,手緊緊的揪住胸口,滿目受傷,看了我半,“姜了,你是不信我嗎?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不知道他揪著胸口的動作,是不是體內的蟲引在撕咬他的心,我知道……我的話,像刀子一樣捅著他的心……
就像曾經在肅沁王府我打了他一巴掌,不信任他,他滿臉的受傷一樣……
“不是懷疑你,只是我看到了這個!”我把內司廳賬簿推到他面前,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我是姜了,可是我在歷史上的名字,已經死在北齊了。我是姜頤和,我也已經死在姜國的護城河裡。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你知道嗎?”
我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生怕眼淚掉下來,真怕自己的軟弱一下子突現在他的眼前,“我已經不知道我是誰了,我已經沒辦法對你敞開心扉,把你當成我心裡的軟肋,哪怕我們有了孩子,我發現我的心更硬了!”
姜翊生揪著自己胸口的指尖泛白,久久開口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太后死了,姜致遠也死了,沒有人能成為我們倆的阻礙!”
我搖頭:“翊生,我不想和你針鋒相對,你心智無雙,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下了決心想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姜翊生沉默了,手慢慢的鬆開,端起我面前冒著熱氣的茶盞,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口……
放下茶盞的時候,手勁太大,茶盞在桌子上四分五裂,他面若沉水:“你到底要查什麼,告訴我……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並不是想跟我在一起才回來,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告訴我是什麼事情?”
聽到他此言,穩了穩心神:“回望,你到底知道多少?”
姜翊生神色平靜,盯著我回道:“我並不知情!”他手指著帳簿,“我沒有讓別人領回望,但挽心宛一直都有用回望,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來挽心宛,麥穗都會點上回望……”
我順著他的手望去,喜樂沒有領,麥穗的確有領……可是怎麼解釋他不願意查那二十六個人究竟是為何人所殺?
看著他有血絲的雙眼,我張了張嘴,又道:“你和楚瓏果相識於何地?她可有對你什麼奇怪的話?我不在你身邊的八年之內,你受了無數的傷,你可知道你擦的刀傷的藥是誰給的?”
我的話,讓好不容易平靜的姜翊生,倏地臉色變得深寒:“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姜翊生立馬否認道:“我與她相識在百里山圍場,之後她跟西涼王離開,再見時,便在漠北以南的瓊花鎮!”
楚瓏果真的做的滴水不漏,八年的時間,竟然沒有露一次面,“你的口脂是誰給的?”
姜翊生一愣,“無量閣閣主給我的,口脂叫親吻,味道很甜!”
我緩了緩語氣:“你可知道無量閣的閣主,無量閣的掌櫃子,就是楚瓏果!”
“不可能!”姜翊生噌的一下站起來,神色越發緊促:“無量閣閣主,是一個溫和,清冷年歲差不多三十五左右的女子。她還打趣我,一定會愛上親吻的味道!楚瓏果就算是西涼的大長公主,那種遊離在塵世之外的氣質,她絕對不會具有!”
不對,楚瓏果好像過,那一盒口脂是她唯一接觸姜翊生時候,姜翊生現在就跟我,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女子,女子清冷溫和,氣質絕佳。
他們倆誰了謊?
就像楚瓏果和羌青兩個人一個人,凡是楚家家主都會修命改運,一個人卻會修命改運的只有羌青……兩個人肯定有,一個人謊,或者兩個人都謊了!
現在姜翊生和楚瓏果誰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