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生竭力壓住眼中蘊藏的暴戾之氣,似笑非笑道:“除非朕死了,不然的話,你就是朕太子的母妃,誰也改變不了!”
他到底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緊緊的扣著我的手腕,拉著我就走,關桑白站在原地卑躬屈膝,嘴角露出一抹似譏非諷的微笑,像在嘲笑我,又像嘲笑她自己。
姜翊生把我帶到龍輦之上,與他共乘……文武百官眾目睽睽之下,姜國上上下下,一下子都知道,他們的年輕帝王,在太后入皇陵的那一,拉著一個酷似長公主姜了女子上了龍輦……
更有甚者謠傳,這個女子會是皇后,中幽宮打入冷宮的皇后,謝輕吟只不過掛了一個名,這皇后的位置,鐵板釘釘是那個上了龍輦的女子……
太后死了,宮中一下風平浪靜,二十六具屍體便成了無頭冤案,找不到任何可以例證誰是兇手的證據。
姜翊羽對此事的態度,只是下令讓人著查……
內司廳的賬簿,安神香,回望,坤寧宮用量是從太后被幽禁開始,我當時在想,依姑姑是用安神香控制太后,可沒成想到她用安神香控制的是臨老夫人。
我又查了那一夜,姜翊生所用的安神香,賬簿並沒有記載,看著賬簿失神,努力的回想臨老夫人臨終之前所有的言語……
看似有些毫無關聯,可是又感覺到有很大的關聯……臨老夫人口中所的疑點眾多,太后答應過她不會殺臨則柔……
她又翻箱倒櫃的找所謂的長生,什麼是長生?所謂續命之,把別人的生命嫁接於自己的生命之上,這是長生?
按照臨老夫人找東西的樣子,她口中的長生應該是一個物件……什麼樣的物件可以讓一個人長生?
在我所有接觸的東西中,只有續命之法跟長生掛鉤。而續命之法這種秘術,跟楚家有關……跟楚家有關,很明顯羌青又不知道……
他不知道,楚瓏果會不會知道?楚瓏果明知命難違不能惦記姜翊生,可是她仍然待在他的身邊……
姜翊生要把那二十六具屍體,拉出去埋了,楚瓏果未讓,疑點重重,她想找出這個兇手來。
楚瓏果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在當場,瞧著姜翊生的神色,他好像並不贊同楚瓏果的話……
“殿下喝茶!”淺夏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盞放在我的面前,把我從失神中喚醒。
我抬頭看向他,見他眼中露出心翼翼的神態,指了指我旁邊的位子:“坐,淺夏!”
“奴才不敢!”淺夏卑躬屈膝道:“殿下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奴才,奴才站著就好!”
眼中浮現一抹無奈:“坐吧,好的咱們倆相識十幾年了!”
我的一句話,讓淺夏瞬間紅了眼眶,慢慢的挨著板凳坐了下來,似自從姜翊生坐上了這個皇位之後,淺夏就變得軟弱了,動不動就會紅了眼眶,動不動就暗自擦著眼淚……
唇角微勾,“淺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姜翊生愛我的?你又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
淺夏霎那之間被驚恐覆蓋了雙眼,聲音都抖了,我伸手一擋,擋住了他要下跪的雙膝,“殿下,奴才不是有意要欺騙殿下。在殿下去了南疆,錯嫁南疆的時候,大皇子就告訴奴才,他這輩子只要殿下,讓奴才好好護著殿下,好好看著殿下,不要讓殿下愛上任何人!”
淺夏的手都在抖,唇白更是白的毫無顏色,我知道他現在是在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有了今這個局面,一下子又變得一無所有,隨便讓人欺凌……
心中彷彿有一股氣堵著,無處發洩,幽嘆道:“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我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淺夏你好不好?”
淺夏紅著眼點頭,哽咽:“奴才聽殿下的,奴才跟著殿下,就什麼也不怕了!”
心中有絲絲苦澀,淺夏是一個可憐的人,是我沒有護住他,讓他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都不信任,都草木皆兵……
我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我現在連個信任話的人都沒有,想來真是可笑,這都快過去半輩子了……卻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人生,這樣的我,又何等的悲哀啊!
暗自抹了一把眼角,故作漫不經心的又道:“你知不知道瓏果姑娘和皇上相識於何時?”
淺夏一愣,搖了搖頭:“奴才不知道,瓏果姑娘應該在百里山圍場才與皇上相識。難道她與皇上此前便相識?要不奴才去旁敲側擊問一下喜公公,他跟皇上最舊,應該知道的比較多!”
我思量片刻:“不用了,抽空我還是自己問皇上吧!”
淺夏猶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