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神情未變,越發恭敬:“謠傳不可信,修命改格,這世界上能有起死回生的東西,下的君王,就不會易主!”
我嘴角緩緩的勾起,“是的!哀家隨口一問,慕大人莫要見怪,慕大人請!”
我是未亡人,死了夫君的太后,連自我的稱呼都改變了……哀:死了丈夫的皇后,太后,才會這樣自稱。
哀:含義是自稱可憐人,無夫之哀。我才不是可憐人,我是這南疆最尊貴的女人,才不可憐呢
慕大人抱拳:“殿下客氣!”後退,退該屬於他的位置。
修改命格,慕大人的對,若真的能改命……下的君主,誰不想修命之後長生不死。
五爪蜷縮在我的腳邊,似感受到我心裡的難過,跟著我,寸步不離,忘憂有好幾次想帶五爪走,都沒有成功,急得她都差點哭了。
被南行之訓斥道:“你是巫族族長,帶不走,是你自己的無能,要哭滾的遠遠的,不要在太后面前哭!”
忘憂黑曜石般的雙眸,閃爍著一層水霧,咬著唇瓣,倔強地對南行之行禮道:“王上,巫羨大人,五爪要重新生長鱗片,需要大量的蠱蟲為食,忘憂……”
“你在忤逆孤?”南行禮琉璃色的眼眸,閃著冷意,“孤不接受任何人的忤逆,你若有什麼問題,讓巫族大可以再換一個人上來,不一定非你不可!”
忘憂一下子與南行之對抗上了,“王上,巫族族長不是誰做就可以當上的………”
“來人!”南行之直接揮手,道:“把巫族族長忘憂,送回黑宛去,順便告訴巫羨大人,孤不希望有人忤逆孤!”
“是!”近侍聞聲而來。
忘憂黑曜石般的雙眼,眼淚唰一下落了下來,倔強的神情,令人動容無比。
可惜……她這個樣子,只會讓我眼中泛起一抹冷笑,雖然只有六七歲的年齡,但沒有一些本事,巫羨怎麼可能讓她做這個巫族族長?
一切對抗,只不過是試探……試探南行之,試探我……試探她自己該如何在這深不見底的後宮中活著。
夜風微涼,黑暗之中,彷彿有一雙眼睛凝視著我,掠奪似地停留在我身上……
白幡飄蕩,我伸手給南行之蓋上一件衣物,殯宮外面靜悄悄地,就連白日裡抽泣幾欲昏厥地人,也在昏昏欲睡。
我望著空……那雙眼睛停留在我身上的那一雙眼睛,變得越發炙熱……
真的有人……
在這南疆後宮裡,誰這麼大膽?
我慢慢地帶著淺夏出了殯宮,讓淺夏在原地等我,自己慢慢地向前走,月過下,我的影子拉得極長,驀然間,影子變成了兩道……
我瞳孔鉅變,欲轉身,卻被人捂住了嘴,抵在在宮牆邊……
“姜了!”
我本想掙扎,聽到這聲叫喚,放棄了掙扎,嘴角揚起了冷笑,“北齊皇上可真是雅興十足,對哀家這個南疆寡婦有興趣?不惜翻牆而來?”
齊驚慕整個人踉蹌一下,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他可真有本事,以前在姜國的時候,就可以這麼悄無聲息的進來,現在在南疆,他竟然也可以悄無聲息的進來,倒真是自負的很。
“姜了!”齊驚慕似承受著巨大的痛楚,緩緩的伸出手想來觸碰於我,狹長的眼眸,蘊含著無限的悲涼:“姜了,你愛上他了對嗎?”
我上前一步,齊驚慕的手觸碰在我的臉頰上,我能感覺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欣喜般的劇烈跳動。
“啪!”我揚起手落下,一聲響,蕩在這寂寥地的宮道上,“北齊皇上,你可真是情種,哀家愛上自己的夫君有什麼不對?需要你不遠千里而來?喬裝打扮的混進南疆的後宮裡來質問哀家?”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哀家的誰?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哀家?”
齊驚慕的手抑不住的輕顫,狹長的眸子,氾濫的心疼,帶著哀求道:“姜了,驚慕哥哥現在有能力可以保護你了,你可以在驚慕哥哥的下肆無忌憚的活著,驚慕哥哥現在來接你走,跟驚慕哥哥走,好不好?”
我的目光遽然一變,輕眨一下,問道:“北齊的江山你坐穩了?沒有人可以成為你的威脅?你想到哀家了?”
齊驚慕嗓音沙啞,有些迫不及待的向我證明,“姜了,驚慕哥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肆無忌憚的活著,北齊風光萬里,驚慕哥哥許你一歲一枯榮一世一雙人,現在沒有人能成為我們倆的阻礙,再也不會有人成為我們倆的阻礙!”
沒有人成為我們倆的阻礙,這可真是巨大的驚喜,我微微眯起了雙眼,帶著一絲殺意,“你就這樣一個人來到南疆的後宮裡,就不怕哀家殺了你嗎?”
齊驚慕緊緊的盯著我,狹長的眼眸中卻依然印著我一個人:“不會,驚慕哥哥相信姜了一直在等待驚慕哥哥,等待驚慕哥哥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