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坐了下來,姜頤和靠在南霽雲懷中,“臣妾不知道王上所言何事?去西涼就臣妾一個人,到底是別人給臣妾下藥還是臣妾給別人下藥?”
“你在狡辯!”南霽雲一手拍在桌子上,好不威風:“頤和偶染風寒,孤命人抓藥,有人在藥里加大了蒼朮的用量,才使她噁心想吐,讓她面色潮紅,手腳發熱!孤沒記錯的話,你在西涼的時候過,你懂醫理,多加一味藥,對你來易如反掌!”
我低頭垂眸,聲極其平緩:“綠柳不是本宮的人,王上非得如此,本宮無話可,等本宮提醒王上一句,蒼朮用量過猛,才會導致人噁心想吐,也許有人故意試探王上呢?”
南霽雲面若沉水,姜頤和知道自己沒懷孕,膽子變大了起來:“王上,姐姐大概是嫉妒了,才會做出如此錯事,就像今日在外面,姐姐是覺得臣妾剝奪了王上的愛,才變得不可理喻,想掐住臣妾的脖子!”
“既然一切都是誤會,臣妾又沒有多大的傷害,王上就莫要怪姐姐了,臣妾與她依然是好姐妹!”
南霽雲聞言喚了我一聲,“姜了,事已至此…你和頤和就離得遠遠的,孤不希望有下次,不然你的去處只有冷宮!”
我驟然抬頭,帶了抹哀傷之色,把手中的半決玉佩遞了過去,“王上,這是你落在本宮那的,本宮送來給你!”
南霽雲未動,姜頤和卻是一把奪了過去,嗔怪道:“王上,怎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丟給別人了呢?還是讓臣妾給您保管吧!這本來就是臣妾送給您的…臣妾在保管,您好不好?!”
我怎麼可能讓姜頤和把這玉佩拿了去,她若拿了去,我下面的戲該怎麼唱?
盯著南霽雲,那一抹哀傷之色又添了幾分,“南疆王,半決玉佩,其實是一個圓,這是頤和妹妹送給你的,一人一半,才是百年好合!”我伸手從姜頤和手中又把玉佩奪了過來,放在南霽雲面道:“頤和妹妹,你是不是呢?”
南霽雲目光落在玉佩上面,“頤和……”
姜頤和忙道:“半決玉佩,只有這半塊,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圓,姐姐這不是為難妹妹嗎?妹妹都不與你計較了,你還為難妹妹做什麼?”
我牽強的笑了笑,既哀傷又歡樂:“王上,臣妾累了,臣妾告退,回宮之後,臣妾自當回到冷宮去!”
南霽雲伸手觸及到半決玉佩,目光柔了柔,“下去吧!”
我看了眼南霽雲退了下來。
淺夏在下面候著我……
見我下來,稟道:“事情都辦妥了,殿下!”
我與他邊走邊道:“處理乾淨了嗎?”
“嗯!”淺夏遙指著遠方:“白雪之下,就發到開春雪化了,屍體才會出來!”
我額首,領著淺夏回到馬車上,淺夏一上去,看見我折的被子,便哽咽道:“殿下是一個那麼怕冷的人,這麼兩床薄被,殿下晚上一定很冷的!”
“什麼傻話呢!”我坐下隨手拉過被子蓋在腿上,“出門在外本來就不易,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好好的過姜國冷宮,不要緊的!”
淺夏斗大一顆眼淚落了下來:“殿下是皇貴胄,又是一國,之後,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殿下,奴才要找他們理論去!”
我幽幽嘆息,“不管別人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南疆王所為,沒有他的授意,別人怎麼可能大膽苛扣想不起我!”我把腰封中別的玉佩又拿了出來。
淺夏抹了一把眼淚:“奴才去給殿下找一個湯婆子來捂手!”
“不用了!”我制止道:“馬上就啟程了,等到下一個休息的地方,在去尋!”
“好!”淺夏忙把被鋪好,生怕我凍著……
冷習慣了,也就抗凍了…不怕了!
我的指腹順著半決玉佩的紋路慢慢摩擦,這塊半決玉佩已被南霽雲暗自收藏了七年之久,紋路都快磨沒了,希望他能注意到細的變化。
夜……寒風瑟瑟,刺骨冰冷……我抱臂還是焐不熱……
驀然翻身而起……雙眼比夜明珠光還亮!而後,咧著嘴角慢慢的又睡了下去……一夜無夢到明!
行至一夜,快到晌午的時候,陰霾的空,又飄起了雪花,花中夾雜著雨水,任性可愛的姜頤和逢下雪就要停下來…想與南霽雲一起到白頭。
我在淺夏耳邊低語幾聲,淺夏搖頭的望我,又望向我身側的馬匹之上:“殿下,此舉不太妥,一不心就會……”
目光落在不遠處,出來和姜頤和散步的南霽雲身上,眼神冷冽了幾分:“只能這樣,因為我們不知道一個半決玉佩真正的價值,是不是真的能取代南霽雲這七年來的念念不忘,不能看一個人心中的執念,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他做出抉擇來,淺夏你來的很及時,你來了,我才不會感覺到孤立無援。”
“殿下!”淺夏凝噎地喚了我一聲:“可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真的!”
我輕笑而過,往後退了退,離那吃著草料的馬匹又近了些許:“傻孩子,我沒我們不會好好的,只不過凡事算計,以自身算計,會事半功倍!去吧!”
淺夏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轉身而去……我冬風凜冽中著一身紅裙遙望遠方……遙望著姜國的方向……
“姜了!尋孤來所為何事?”南霽雲被淺夏請來了,我對淺夏額首,淺夏與我視線相交,低頭而去。
我笑得牽強,“王上,半決玉佩可否再給本宮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