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抽完煙,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還是閉著眼一副靜坐養神的模樣。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他細細打量著男人。
看著看著突然無名火起,心想你不是裝睡裝的很像嗎?我直接尿你一頭看你還怎麼保持淡定?
想了想這是自己的地下室。尿騷味等下夾雜著血腥味,打掃是個問題。他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到出入地下室的樓梯旁把所有的燈全部開啟。
順手把出入地下室的門從下面掛上一把碩大的鎖頭。然後對著門板位置吩咐道:把地氈放下吧,放好地氈你倆老地方警戒去,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搖大門後面的把手。
轉身走了一步又倒回去對著門板大喊說:別他媽再打電話了,電話沒訊號!都放機靈點,也不要動不動像個好奇寶寶跑過來檢查一番!三個鍾五個鍾老子忙完了自然會開門自己出來!
吼完他朝著電爐子那邊邁步走去,不知道是幻聽還是兩人腳步聲真有那麼重。隱隱的似乎還能聽到兩人一前一後向指定位置走去的聲音。
地下室被照得如同白晝,這下裝睡是裝不下去了。準確點說,剛才森哥的大嗓門連地下室角落裡的蛇蟲鼠蟻都可能被嚇了一激靈,躲進角落裡瑟瑟發抖。
更不用說綁在椅子上的人了,再這麼閉著眼睛裝睡一是看起來太假,二來燈光也實在刺眼得很。
椅子上的男人剛剛掙開眼睛,正眨著眼適應地下室的強光線。森哥已經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坐下後也不急著說話,又一次在強光下仔仔細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稍帶疑惑的眼底掩蓋著狠戾,就像刀具在手的屠夫在看著案板上的一扇豬肉。
男人扯了扯嘴角,微笑著問:我臉上有花嗎森哥?
沒有,我會看點麻衣相。你今天印堂發黑,眼白不淨。輕則有血光之災,重則有生命危險啊兄弟。
森哥有心了。我想敬你一支菸,但手腳不太方便。你多擔待。
你一口一個森哥叫得我渾身發冷,你對我的瞭解想來算得上細緻入微了吧?我卻對你一無所知,敢問兄弟高姓大名?
張賽文。
何方高就?
談不上高就,就是做點防水補漏的散活,混口飯吃。
我怎麼看你就不像幹這種活的人?跟你一道坑了我的錢那個傢伙是你家人?你們經常一起坑蒙拐騙還是偶爾搭夥宰一刀?
我不太明白森哥的意思。
兄弟,都到這個份上就別藏著掖著了。我在監控裡查到的車子一共兩輛,你倆肯定不是偶然遇到了臨時起意搭夥坑我錢的。你自己親口說過那是你哥,我看倒未必真是你哥,但也不至於毫無關係吧?
森哥,這簡直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能討支菸抽嗎?我細細捋一下思路,看看該從哪裡和你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