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倒是沒有像在箱子裡一樣被反剪起來捆在身後了。李斯瑞卻並沒有因此而心懷感激,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狂怒。
對面在掏他腳邊那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室內光線實在昏暗,李斯瑞不得不就著搖曳的燭光瞪大眼睛非常吃力的看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旅行包拉開拿出來的第一件東西居然是某個連鎖咖啡店的大號咖啡杯。
李斯瑞心想趁我狂怒噴你的時候你拉開旅行包給我弄個盒飯出來,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知道我罵的口乾舌燥來杯咖啡提神嗎我去?
心裡這麼想著嘴巴就完全不由自主開了口:你那杯子裡裝了什麼?
“這個是兌了鹽酸納洛酮的蜂蜜水,以防萬一給你解酒的。”對面語氣還是不帶什麼感情色彩,且蹲著回應的他,聽起來有點甕聲甕氣的。
第二件掏出來的東西居然是幾截木方條,每截看起來有個三四十公分長。
手已經再次伸進去準備繼續掏了,椅子上的李斯瑞瞬間有點垂頭喪氣。語氣懶懶的說:哥,你把飯給我唄,蜂蜜水也拿過來吧。我確實餓的夠嗆。
還在包裡的那雙手頓了一下,第三件東西順著他的手就出了袋口。是一紮比捆在李斯瑞身上那條細了好幾個號的繩子。在燭光下泛著白光,像一條毒蛇張狂的信子。
“你是怎麼把我弄進去的?”李斯瑞手託著一次性飯盒,飯盒裡面的豬腳雖然燉的夠爛糊,也足夠入味。但是已經全冷了,吃進嘴裡齁鹹又膩口。
他嘴巴里一邊嚼著飯裡面挑出來一片的肉卷,一邊含混不清地問。順手用筷子向著牆角的行李箱指了指。
對面的男人默默從李斯瑞腳邊撿起那張本來塞在他嘴裡的白毛巾,就是很普通的一張酒店用的白毛巾。
只不過毛巾邊緣繡著非常顯眼的幾個字:薩摩威酒店。拿著毛巾轉身時乾巴巴說了四個字:貨運電梯。
李斯瑞一邊低頭扒飯,一邊悶著頭含混不清的繼續說:
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貨運電梯有監控死角。我是說……你懂吧……你知道我酒量的……我以往沒有這麼容易斷片…
“那是因為你酒裡有毒。”從始至終對面話就不多,此刻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把那張毛巾隨意塞進那個旅行包裡。
然後從懷裡掏出煙自己點了一隻,又把煙盒和火機向著李斯瑞遞了過來。
李斯瑞抓著一次性咖啡杯的手僵在了嘴邊,剛才倒是喝了一口。蜂蜜水確實很甜,真的甜到了心坎裡。但上一刻說不出的甜,這一刻 就變成道不出的苦。
還不止苦,此刻他心裡簡直打翻了五味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對面一臉平靜看他臉色變幻莫測,陰晴不定。遞煙和火的手往前再遞近了一些。
李斯瑞在心裡瘋狂計算,我雙手可以自由活動。如果我現在用盡全力拽過他的手,然後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