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過這些日子,就好了。
說是那麼說,其實,缺雲子有提議過帶素鶴駕雲走。
他老人家吃點虧,給他當回童子。
但素鶴不同意,說走走也好。
自己現在是無生門的人,熟悉熟悉周遭地理環境也是應該。
是挺應該的,至少一路過來沒少被住在天風岐瞍的仙者欣賞。
無生門最年輕的不字輩,不瞧白不瞧。
缺雲子發現,這小子給不風關了三天後,他開始吃不透這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風替師收徒,絕不會是看上某些人骨骼清奇好造化。
收徒,必定有所圖。
奇怪的是以素鶴的性子,居然也答應了。
故:二人之間,必有勾連。
素鶴對上缺雲子關愛的眼神,只作不知。
他在等,等他是解印人的身份有足夠的時間傳遍慾海天。
事實上,也確實很快傳遍了。
至少身在王城的百里家,就很不平靜。
百里流年本在別院,由美妾陪著喝喝著小酒,聽個小曲兒,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偏偏突然收到點召,急急忙忙撇下美人回到白蘋怒濤。
剛進書房,背後的門瞬間自己關上。
連屬於他太師椅,此刻也坐上了他人。
百里流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恭敬的道:“分支百里流年,見過使者。”
那人把書從臉上取下,隨意的翻動,“沙沙”聲刺人耳膜。
良久,道:“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百里流年捏了把冷汗,道:“流年不知,請使者明示。”
使者為不賣關子,道:“夫人有話,那個賤種已經往王城而來,你……可要抓緊機會。”
“他沒死?”百里流年吃了一驚,不是聽聞柳心齋一役死在神秘人掌下嗎?
“哼。”使者看了他一眼,嗤笑道:“那是你訊息過時了。”
“這……使者既然來了,何不順手除之?夫人面前,更是大功一件。”百里流年將燙手山芋,不鹹不淡的推回去。
“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死嗎?”使者忽然趴在書案上,半譏半諷的伸手指著百里流年,道:“因為,當年還有餘孽沒掃盡。
所以,這個美差就交給你。”
想推卸,呵……美的你。
“流年力薄,怕是無法擔此重任,恐有負夫人栽培。”百里流年實不想接這份差事,且先不論素鶴本身能為如何,就論其目前糾集的勢力都不是好相與之輩。
不風,缺雲子,浥輕塵之流哪個是好招呼的?更別提,還有一個神鬼莫惹的拂清風。
光一個拂清風,那都是要人命。
讓他盯梢下黑手使絆子都可以,這不涉及素鶴要害。
可讓他去結果素鶴,那不是把他往刀口上架嗎?
“怎麼?你不樂意?是夫人給的差事不好,還是待你不公?”使者往後一躺,抓了只筆在指尖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