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年,看的眼角猛抽抽。
那轉的不是筆,而是他的命。
他很清楚不管願不願意,事情到了這份上。也只能先點頭應下,然後再思計策。
頓時滿面笑容道:“使者說笑了,此等差事能交給流年。那是對流年的賞識,流年怎會不樂意?
遑論夫人一直對分支照顧有加,流年感激都還來不及,又豈會生出他念?
使者如此說,莫不是要陷流年不義?”
使者瞥了他一眼,勾唇道:“哪能啊。
對了,忘了和你說。
在他背後之沒人有全部現身之前,先別急著做掉。
留著做餌,釣釣看。
必要時,你也可以設局和他套套交情,看能不能套出什麼?”
頓了下,又道:“我再好心給你個勸,你這一支想要保住眼前,就得小心把這事辦好。
事成了,夫人自然不會虧待你。”
辦不好,那就把命留下。
百里流年垂眸,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急著便好,他回去可以慢慢圖。
拱手道:“多謝使者提醒!”
又道:“流年已命人備好酒宴,懇請使者賞個臉,撥冗一會兒。”
使者起身,將筆放回筆筒,漫步經心的掠過其他的筆頭。
看著百里流年,笑道:“下次,下次一定。
我還有他事,就不去了。”
說罷,人已消失。
百里流年氣的一掌猛撐在書案上,半晌才壓下胸中怒火。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目光含狠的掃了過筆筒裡的筆,滿目厭棄。
怒道:“欺人太甚。”
話音剛落,筆筒裡的數只筆齊刷刷斷了頭,“啪嗒”“啪嗒”接二連三掉在書案或地上。
渾似一擊重拳狠狠錘在他心坎上,令其無法呼吸。
半晌,百里流年將地上和書案上的筆頭一隻只撿起。
眼底霎時覆上森森寒意:“警告嗎?”
說罷,手心倏然攥緊。
那數只筆頭頓時化作齏粉,稍一揚,散落指間。
回眸,朝暗處喊到:“簾恨,去請少主。”
暗處簾恨抱劍走出,慢慢走到他身後。
低聲道:“是。”
然後,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