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如果算起來,他還是帝國的一位勳爵呢。
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瓦盧諾城市的第一任最高行政長官。
這不是那家國王或者皇帝冊封的,而是他自己踏踏實實做成的一份事業。
沒人付給他一個字,但他卻做的比誰都好。
柯南對這個老人唯一的印象,大概還是停留在剛剛到來的時候,那天清晨時的聊天了。
那是他只覺得這個老人雖然好心,但卻多少有些迂腐。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他幼稚的可笑了。
瓦盧諾的冬天向來都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是愛美的瓦盧諾人有的時候會在春夏兩季收集一些花朵,將其晾乾,等到冬天的時候拿出來放在陽臺上裝點窗戶。
老人剛剛下葬的時候,他的墓碑前光禿禿的一片,只有韋迪亞小心翼翼的擺了一朵花放上去。
但等到三天後,他再次經過這裡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裡還是老人的墳墓了,因為這邊凜然已經成為了一片花朵的海洋,就在這凜冬之中,以一種枯萎的方式盛放著。
柯南只覺得自己羞愧及了,他那天早上揹著韋迪亞去老人的墓碑前,只是為了檢查那朵花還在不在。
他自己費心思弄了一朵一樣的,擔心如果那朵韋迪亞的花被什麼熊孩子拿走了,自己的朋友會覺得不舒服。
也就是從那天清晨回到住處之後,他重要下定決心向韋迪亞學習劍術。
之前他們雖然早就住在了一起,卻只是各幹各的,彼此兩不相干。
“夠了!韋迪亞,我向你投降還不成嗎?”
“好啊,等你到了戰場上,就這麼跟韋根人說,跟草原人說,反正你也算是精通四國語言,交流對你來說倒也不是難事。”
韋迪亞的話無疑是給柯南下了一劑猛藥,雖然他一直自詡為一個不易被激怒的人,但作為一個帝國的貴族,他也斷然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他臉上依舊做出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表情來,手軟軟的垂下去,劍也頗為無力似的垂在地上,但眼中卻隱約的閃過一絲精光。
韋迪亞看這柯南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顯得些抬不起興致。左手軟軟的垂了下去,只是右手勉強握著木質的劍柄,便向平常走路一般的朝著柯南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他接近柯南到三米左右的距離時,驟變突起,柯南雙手緊緊的抱住木劍的劍柄,狠狠的衝了過去,對著韋迪亞的身形一頓亂砸,與其說是打算打贏這場比賽,倒不如說是在找機會宣洩一番。
韋迪亞望著氣勢洶洶,但實則毫無章法的柯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無論眼前的同伴是出於怎麼樣的理由,在他的眼中,這都是一種不榮譽的行為,若是能找到個好機會,總是要將此事糾正一番。
一個騎士想要打出他的名聲,很難,但要是想要把臉丟盡,只要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夠了。
但是現在,他可沒工夫把那些大道理放在嘴上。
即使是他比柯南更加強壯,但單手劍卻是無論如何都在力量上勝不過雙手劍的,因而他在柯南決定撲上來的瞬間,便將腳下的步子退了半步,同時長吸了一口氣。
這便是老手和新手之間的區別了。
柯南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劍刃上,而韋迪亞除去著力防著柯南的上半身之外,更是將目光放在了他零散的腳步之中。
無論是雙方具有多大的差距,一個好的劍士總是會挑選出最省力、最有效果的辦法擊敗自己的敵人。
所謂獅子搏兔,正是這樣的道理。
何塞騎士為了學會這件事,就丟掉了半截小腿,至今都是個坡子,雖然沒有人敢因此看低他半點,但他本人卻深受此影響。
最終,在柯南的第五次揮砍落下之前,韋迪亞猛然間聽到了他沉重的呼吸聲。
一個人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換氣,都是他渾身上下最虛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