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箭雨見清歌,頓時失了剛才的尖銳。
“我無顏見歌兒......只好一命賠一命。”白箭雨弱弱的道。
“你......真是氣死我了,你堂堂一國王爺,居然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也不怕天下人恥笑。”清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若是白箭雨死了,那她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到時候怕是整個皇室都得唾罵她吧!
“王妃都要休了我了,我還怕什麼天下人笑我。”白箭雨耷拉著眼睛,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清歌望著可憐巴巴的白箭雨,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走走走,讓他們好好說說話。”伍紫蘇朝幾人招招手。
幾人識相的一一走出房門,給新婚的小兩口留下空間。
“歌兒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休夫。”清歌沒好氣的白了白箭雨一眼,他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向她坦白,為何一直隱瞞不說。
“歌兒可以殺了本王洩憤,休夫本王絕對不同意。”白箭雨倔強的回答。
“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我時日不多你才這麼著急的想要同我成親,想要為你自己的愧疚贖罪?”清歌冷冷的看著白箭雨的雙眸。
“不是,當然不是,歌兒怎麼能這麼想,歌兒這樣說本王很難過,是本王做得不夠好才讓歌兒有如斯的想法,是本王的錯。”
清歌沒曾想堂堂一國王爺居然在自己面前委屈得像是一個孩子,這不是他認識的白箭雨。清歌怪異的盯著白箭雨,原本一腔的怒火竟然漸漸平息了下來。
“你自己好好反思吧!”清歌竟然破天荒的說了一句極度不應景的話,自己也被驚了一下,她現在不是應該與他割袍斷義,不,不對,是恩斷義絕然後相忘於江湖的嘛!可話已說出口,清歌想反悔也來不及,只好掉頭出了房門。
“歌兒,你要去哪兒?”白箭雨真怕清歌一氣之下,離開王府。
“回房”清歌冷冷的丟下一句,回了新房。
“那王妃還休......”白箭雨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好似想迫切的知道答案卻又不敢問出口。
回到房中的清歌一頭倒在婚床上,此刻冷靜下來的她才開始靜靜思考。杜朝陽的那封信令她失去了該有認知、冷靜和判斷,她如今的失落和難過不正是那個女人想看到的嗎?白箭雨對他下藥她的確很傷心,也萬萬沒有想過自己心愛的人會這樣對自己,可回想一下,那時候,白箭雨對他的一切質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何況一開始這個男人就一直試探她不是嗎?
“啊!好煩吶!”清歌大喊一聲,就算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可她還是很難過,兩個不同的聲音在腦海中不停的撕扯,她快要被撕裂了。
這晚的寒王府註定是不同的,幾個目睹了事情原委的下人不明所以,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何在這樣大喜的日子發生這樣的事,沒人敢問,也沒人敢靠近,更不敢說與旁人知道。前院,賓客早已散場,下人們歡歡喜喜的聚在一起,好不熱鬧。從皇宮來的兩位嬤嬤也早早的回了皇宮,王府的事也傳入了皇上白千辰的耳中,作為皇兄的他也只能暗歎一聲,這杜將軍的女兒真是個禍害吶!
“王妃。”
“有事嗎?”
清歌躺在床上懶懶的問道,她正心煩,最還別來打擾她。
“王妃,女婢給您送膳食來了。”門外小丫頭恭謹的回道。
“拿走,我不吃。”
“王妃,王爺交代,你餓了一整天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小丫頭忍著笑回答。
清歌咬咬牙,從床上翻身起來,腦子一轉,這不像是白箭雨會說的話,反而像伍紫蘇那個不靠譜的會這樣講。
“這話是王爺交你說的還是伍紫蘇讓你說的?”
“是......是......是伍公子。”小丫頭猶豫半響還是老實交代。
“你去給我拿一罈酒來。”聽完這話,清歌恨不得狠狠揍伍紫蘇一頓。
“可是,王妃還沒有用膳呢!要是王妃不用膳,王爺肯定不會饒了奴婢的。”小丫頭在門外可憐的哀求道。
“你拿進來吧!”清歌最是見不得別人這樣和她說話了。
小丫頭乖乖的放下飯菜,偷偷的看了一眼清歌,見清歌呆呆的坐在床玄邊上,靜靜的退了出去。
“別忘了我的酒。”末了,清歌說了一句。
“是,王妃。”
沒一會兒,清歌一人就喝完了一罈酒,奇怪卻沒有一點醉意,清歌大喊一聲,小丫頭一會兒又送來了兩壇,仍然沒有醉意。直到第五壇下肚,清歌才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見清歌倒了,小丫鬟趕緊對門外的人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王爺白箭雨慌慌忙忙的朝新房而來,只見他輕輕的抱起清歌放在床上,臉上盡是心疼,不想讓她喝酒,卻又不能阻止她,唯有在酒中摻雜些水了,這傻丫頭想必是極傷心,連這也沒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