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過了一早上,酒樓裡三三兩兩的客人,顯得十分冷清,樓裡的夥計都散漫了下來,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福掌櫃也不甚在意,靜靜的撥著算盤珠子,清歌也時不時的搶過來玩玩,畫面出奇的和諧。
清歌正玩的高興,一陣寒意隨著飄散的雨滴頃刻而來,輕輕抬頭,只見一行三人打扮奇特,一前一後入了門,三人均是黑色披風掛身,尤其是中間的一位包裹的很是嚴實,披風從頭到腳遮擋得密不透風,看不出性別。
“你,去備一間上等的廂房,準備好沐浴的熱水。”右側的女子指了指門邊的小柱,命令似的吩咐,繼而轉頭看向清歌,用同樣的口氣道:“你,你們這的招牌菜都拿上來。”
清歌點點頭,緩緩轉身去了廚房,心下確嘀咕,這些人,怕讓人知道身份,行事還這般囂張,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善類。
清歌叫上幾個人拿著菜上了樓,卻在四樓樓梯口處被攔了下來。
“不是說了嗎,讓你一個人拿上來,你是聾了嗎?”樓梯口處的女子面目陰沉的臉罵道,聽聲音毫無疑問是剛才那位口氣不太好女子。
清歌心下也是一怒,回懟道:“這位客官,我耳朵好著呢?不過我們紅樓的招牌菜可有十幾種,等我一人上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就是不知道客官你的主子等不等得了。”
清歌不卑不亢的樣子一下激怒了對方,那女人‘咣’一聲拔出劍,劍鋒直指清歌面門同一時刻,清歌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青檸’千鈞一髮之計,一陣女聲叫住了女子,女子含恨的眼眸望了清歌,不甘心的收了劍,往後退了兩步。
清歌迅速的上了菜,想著完事趕緊走人,這幾個人言行舉止詭異,讓人心中很是不喜歡。
“你留下。”彷彿看穿了清歌的心思,一陣輕飄飄的女音落入清歌耳中,盡是那蒙的密不透風的人。
房門被緊緊關上,那人緩緩的解開披風,摘下手套。
屋內的那名女子立刻拿了溼毛巾上前,動作輕柔的為其擦拭每一根手指,待對方輕輕抬手才作罷。
清歌立於門口的位置,目光飄向其他地方,並不刻意的去關注屋內的兩人,少管閒事對她有利無害。
那二人也不說話,一人伺候,一人吃飯,房內出奇的安靜。清歌就這麼靜靜的等候著,心下不自覺思索,這人留下她,莫不是剛才自己得罪了她的下屬,這會兒有心要整治一下自己?
清歌消無聲息的在一旁靜候,待看著那女子放下碗筷,才上前一步輕聲開口:“客官吃好了,我這就命人撤下去。”
“不急。”女子冰冷的開口。
“那沒別的吩咐,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清歌臉上帶著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酒樓我包了。”女子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目光並不在清歌身上,偏清歌的一言一行又在其預料之中。
這是要強制留下她的意思,清歌心下一冷,面上不動聲色。
“多謝客官捧場,眼下已到飯點,我就不打擾了。”
“這些賞給你了。”對方的目光終是飄了過來。
霎時對上一張帶著半截金色面具的臉龐,面具下一雙窺不見喜怒的雙眸,冷漠而蘊藏著危險。
清歌掃了一眼桌上殘留的食物,暗自覺得好笑。
“多謝客官,不過,這些佳餚裡沒有我喜愛的。”清歌並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不識抬舉。”女子身旁的人怒斥。
女子微微眯眼,目光多出了幾分怒氣,薄唇一啟:“滾。”
清歌也不在意,拉開房門信步走了出去。心下卻也知道,這些人怕不會放過她,可那又如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我必百倍奉還。
這廂,女子身旁的下屬見清歌毫不畏懼的走了,心中恨不得剁碎她。
“主子,就這麼放過那賤丫頭?”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粉嫩的臉龐。
“這種時刻少給我惹事,嗯?”一改剛才的女音,面具下又換上一副男子醇厚的嗓音,一時竟不知,這人是男還是女。
“是,屬下知道了。”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兇狠。
“我交代你的事儘快處理,滾出去。”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戲虐和血腥,讓人不寒而慄。
“明白。”女子慢慢退了出去。
此刻清歌還不知道,自己已成為別人的心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