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貝塔迅速把頭抽出來,大媽和二媽的頭立刻撞到一起,她問道:“你們覺得她怎麼樣?”
“看起來知書達理,很溫柔。”大媽說。
二媽兩個指頭放在照片中間,放大了看:“五官小巧,有點偏瘦,整體還不錯。”
盧貝塔咯咯咯樂了起來:“要是人家嫁到咱家,要伺候兩個婆婆。”
“錯。是我們伺候她,娶媳婦進門來當然是享福來的。”大媽笑呵呵道。
二媽則不語:“貝塔,你要是以後嫁人,得找個好婆婆,像大媽這樣的。我可做不到伺候兒媳婦。”
同樣是一家人,大媽保養的像十八歲,二媽粗活累活都喜歡搶著幹,手指都開裂了,仍不屑塗點護手霜。男人心疼勤勞的女人,卻偏愛精緻的女人。盧貝塔是二媽親生的閨女,她總是提醒她要對自己好一點,但是她不聽,因為樸實的性格與生俱來,難以改變,傳統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三言兩語勸得動的。
七里山塘這條老街,旅客不斷,每年商鋪的收入都夠他們吃一輩子了。
雄美君本不用自食其力獨自去北京拼搏,但對人生有點兒追求的人,總喜歡另謀生路,體現自己與眾不同的價值,不願意讓別人戳著脊樑骨罵自己是靠家裡養著。
男人永遠喜歡把事業放在第一位,這句話毫不摻假。
“哥,媽媽們說要給你送晚餐。我一會兒到劇院去找你。”盧貝塔給雄美君打了個電話。
“行,多帶點兒。”
“對了,哥。你戀情進展的如何?”
“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兒嗎?”
“哦,好吧。哥,好幾天沒見著咱爸了。問媽媽們都不說,好像有事情瞞著。”
“等我回家再說吧。排練呢。”
雄美君結束通話了電話,微信又來資訊:熊,每天給你的愛情心法你不用,玩出新花樣了是吧?
他:老高,什麼意思?
老高:愛情還是漫長的煎熬,你還沒給人家甜蜜,就先把人家的心弄的青一塊紫一塊。不可取?
他:我要她對我刻骨銘心。
老高:天!愛情是細水長流的。你就作吧!
他:男人不作,女人不愛。
老高:哪裡來的新理論?我到是要看看你作成啥樣子。嘻嘻。
他:繼續發你的心法,我參考,並不等於認同。實踐出真知,嘿嘿。
老高:你牛!
雄美君馬上就要開始演出了,沒有再回復他。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十分叛逆,他不受約束,不服管教,喜歡獨樹一派的風格。男人的征服欲和佔有慾在他身上表露無疑。
演出前她收到一條資訊:您好,我是老高介紹過來的,想請您幫忙翻譯一些資料。
他回覆:可以,加我微信,把資料發過來,附上姓名和所需資料的時間。
只有在忙碌的時候才可以暫時忘記愛情。
喬自然是最後一個離開光華管理學院的人。學院門口兩顆樹的葉子已經長了,風吹動葉子沙沙作響,這聲音很好聽,她抬頭望向樹梢,想起了知了,想起了那晚和雄美君聊天的時光。
“喬自然,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理性。別忘記自己來考MBA的初心:沉澱心態,修整規劃。”
她抱著書朝前走,前方車子的大燈亮起,刺白地打過來,雄美君眯著眼睛,他猜測這一定是她。他停下車子,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她鼻樑秀挺,唇線分明,背脊筆直,手裡抱著一堆書。他還是找來了,世間上真有這樣的感情,他不顧一切拋開最後一場演出,就是為了能及時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