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自然低頭繞過眼前的車子,她並不在意裡面坐著誰,也沒有刻意去看。
這樣的結果在雄美君意料之中,她失落的樣子就是在乎的最好證明,他就是要撥弄她的心絃,逗弄她的情緒,他緩緩開啟車門,叫住了她:“喬自然。”
她正低頭數自己的步子,這樣就可以暫時在空白的時候忘記他。她試過聽書或聽音樂,浮躁的心情無法被安撫,只有這樣每走一步默唸著“雄美君是大壞蛋”才可以以毒攻毒,讓她暫時變的平靜。她正在數第77步,背後傳來渾厚熟悉的聲音,她彷彿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只是停在原地,不敢回頭去看。
“喬自然。”
那個聲音開始真切的逼近她,她回頭了。他們四目相對,相隔一尺。
“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歡迎?”
“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你的唇。”雄美君又開始逗她,把最壞最無恥的一面表現在她面前。
“為什麼你這麼不要臉?”
“你見過哪個精英不是厚臉皮的?驚喜嗎?”
“啊?”
“見到我你不驚喜嗎?”
喬自然低頭笑了笑,她無奈道:“我覺得我好像見到了一隻鬼,是驚嚇。”
“那人鬼情未了,怎麼辦?”雄美君上前一步,打破一尺之隔,然後吻了她。
喬自然很順從,一點兒也沒有反抗。她身體微微顫動著,風吹拂著她的捲髮,一縷飄過她的嘴唇,雄美君吻到了她的髮絲,開始緩緩停了下來,用他的大手幫她捋了捋頭髮。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人,是在職金融班教課老師,他的名字很奇特,叫母朱。留著一頭中長髮,正好可以紮成辮子,高高瘦瘦像搞音樂的,戴著一副流行的黑框眼鏡。
“在中國金融的‘黃埔軍校裡’,競爭是如此激烈,壓力是如何之大。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談情說愛?”母老師嚴肅道。
“他是誰?”雄美君小聲問。
“是母豬。在職金融班教課老師。”喬自然一想到他的名字是茶餘飯後取樂的物件,就忍不住笑出來。
雄美君不懼他,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母老師,您好。現在是課餘時間,Take it easy,enjoy yourself!”
喬自然哈哈哈笑了起來。
“不準笑。你是哪個班的?報上名來。”
雄美君趕緊開啟車門,把喬自然推上車,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繞過車頭,迅速上車關門,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哪個班的?臭小子。”母朱老師只是嚇唬嚇唬他們,並沒有追上去。當老師的樂趣,就是見到學生可以管教他們,這種特權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這是喬自然笑的最酣暢淋漓的一次,從學校到家這一路上,她笑的前仰後合,幾乎直不起腰。
“說來北大也是我的母校。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老師,太有意思了。”雄美君邊踩剎車邊說。
“聽我同學說他初來學校的時候,抽了兩道題,題目分別是:‘共享經濟的真需求與假需求’和‘你去投標,主辦方要給你紅包,你如何解決?’”喬自然喘了喘氣,故作神密兮兮的樣子。
“然後呢?”雄美君瞅了瞅她笑道。
“第二個問題,他居然是這麼回答的:如果硬給,我就硬塞回去,如果主辦方鐵定要給,我就給他顏色看看。然後他敞開大衣,亮出一塊紅色的布條,上面寫著:拒絕行賄。”喬自然邊講邊笑邊學。
雄美君心情也跟著好起來,隨著她一起笑,雖然他並不覺得有多好笑,他撫了撫她的頭說:“你笑起來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