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內心這麼荒蕪的人,源源烈火都難以燃燒的枯草,憑什麼讓一座城為她等,讓一顆心為她燃,為她燒。
眼下的她遠不知道,在她對未來仍猶豫不決的那一刻。
這個男人所心所想皆系以後。
更沒想到有一天榆次北會在她身後輕言細語的告訴她:“若你內心荒蕪,烈火難燃。我便點一場以愛之名的焰火任憑它由荒蕪到繁盛,所及溫柔眉眼皆為你一人綻放。”
那一刻,心防塌陷,似流沙般點點傾瀉,再無半分反抗之力,拒絕之心。
在工位上坐了許久的人,眼神放空,沒了笑意的祖凝比旁日要冷上幾分。
她坐在那裡眉眼微垂,一副冷冽氣場的模樣形同生人勿進的凌厲太過決絕。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祖凝心情不好的徵兆。
前段時間她沒過稿的事情在雜誌社內引發了小範圍的轟動,連她都過不了的稿,不少人更是望塵莫及。
如今,她的模樣落在某些人眼中更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祖凝端著杯子,整個人頹然的靠在椅子裡,任憑重量傾襲。那些耳語的口舌她不是不知道。
對手和敵人,是傷不了自己的,傷你的,只有朋友。
前者她不給機會,或者不需要機會,剛好,落得清閒。
這表情放在有些人的眼中,如今祖凝這幅模樣就是落敗的公雞,沒精打采。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退稿,確實是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對於老牌編輯也是大忌。
掐準這一點,足夠有些人興風作浪。
“我還以為常勝將軍是沒有敗仗可打的,原來也不盡然啊。”一句話沒點名沒道姓,在場所有人都聽出是指桑罵槐。
作為當事人的祖凝同學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對於某些方面樂嶸戈和祖凝是出奇的像,說好聽點叫與世無爭,難聽點那叫沒心沒肺。
她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口舌之爭,她一向不屑爭辯也懶得應付。
有本事就憑作品說話,否則就是跳樑小醜上躥下跳。
人生原就是一場戲,又何謂徒添笑料增人口舌。
祖凝越是不辯解,就越有人當她這次算潰敗不堪,一時間愈發得意。
驀地,一陣不大不小的走路聲,來人的步伐很輕快,能聽出有多歡愉。
小姑娘揹著個雙肩包,高高的馬尾落在身後,隨著步伐一走一擺,青春洋溢的感覺立顯。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神又靈動,彷彿會說話,會表達。
舉手頭投足間的自信和明媚,更是叫人不能移眼。
“是嗎?連東漢末年最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書法家、曹魏政權的奠基人——曹操。”輕快的音節逐字逐句的往外跳,女孩年輕的說話聲存著滿滿的張揚:“都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
“怎麼,這位姐姐是要否認古人古語,還是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可以越過古人,傳承萬年?”來人一口氣說完,思路清晰,邏輯有理。
話尾的喘氣聲淺淺的,足以彰顯剛剛那一串話說的有多快,多急。
歇了口氣的姑娘,氣音不變,銀鈴般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劍氣逼人,百里開外自帶非凡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