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白蓮花這種事情,誰不會。撕B嘛,要來就來一票大的——祖凝!】
“祖凝,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說的事情,那沒關係,當然它是你的權利。”柳丹嵐適時關注她的神情和一舉一動。
她纖細敏感,又小心翼翼,她不想傷害她。
一個女人,一個優秀的女人還會對什麼三緘其口小心翼翼,要麼是情殤要麼是原生家庭。
顯然,情殤麼,這位單身絕緣體好像已經很久了。
這麼避諱親情,柳丹嵐心裡盤算了一番,自然懂了。
她不著痕跡的笑笑,看著眼前的人眸色暗了暗,意有所指強調:“有些事,你可以把它放在一個角落當做勉勵,或當做傷口;偶爾回味,偶爾舔舐,那都無妨。”
“可若是你將它當做心魔,一次受傷、一次陰影就終身不敢觸碰的心魔,它會逐漸強大,以此來吞噬你,讓你變得怯弱,變得不像你,有些東西就是相互博弈的過程,你不戰勝它,就會被它戰勝。”
柳丹嵐兀自失笑,轉著手上的筆,腦袋偏了偏,視線模糊了焦距的看向遠方。
清透的聲音,彷彿隔著聲波的頻率一下一下的傳遞。
“一個人啊,若是活著每天都與心魔抗衡,那是一件很容易疲倦的事情,你那麼通透,在筆鋒上的廣度、深度、維度及思路都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若因此而滯礙了你的步伐,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不覺得可惜啊?”柳丹嵐忖著目光瞅著她笑,“你不覺得可惜,我還覺得可惜呢?”
“你可是我手上的一員愛將,損兵折將的事情,我可沒興趣。”
女人成熟的面龐上,是走過風霜的睿智和過來人權衡利弊的規勸。
不世俗,但事無鉅細,不功利,但攻克人心。
“怎麼,覺得心有不甘?妹妹啊人生路上啊,哪有什麼事事順心,人生在世,不甘的事情十有八九,關鍵看你怎麼選擇?”
“不甘,太正常了。”
祖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柳丹嵐的辦公室,短短時間,工作上對她愛護有加的上司,生活上對她勢在必得的異性朋友。
每個人都在意有所指的提醒她。
她的冷漠,榆次北的答非所問。
那天,當他用最平和的語氣,沒有鋪陳,沒有什麼山盟海誓的承諾和強硬手段的逼迫行為。
他說:“我知道你現在無心任何人,沒關係,就當我先預約個位置。等到哪一天,你若願意了,我能不能有一場優先錄取權?”
他的謙卑,他將自己低到骨子裡,於塵埃處開出一朵花,讓人無法忽視,這就是這個男人的高明之處。
心懷坦蕩,直接將自己的全部底牌悉數亮出來,給她看,讓她知道他的決心。
那一刻不是不動容,那麼驕傲的榆次北,眾人羨慕的榆次北卻近乎卑微的帶點憋屈,仍絲毫不讓你覺得是掉價、是賣慘的行為。
足以擔得上進退有度,剛剛好。
這樣的男人,睿智中從容,大度中腹黑。
算計思忖、從容不迫,不管是哪一點都讓你挑不出一絲錯,做男朋友,無疑是滿分的。
這世間不是沒有這樣的人,而有的是故作深沉,裝的;有的是刻意為之,虛的。
偏他不是,一個骨子裡透著沉著雅緻、溫潤如玉的男人,足以配得上更好的人,至少該是心中有愛,三觀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