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些事想給你談談,很重要。”俞宗秀嚴肅的說道,他不喜歡爸爸這種談事的時候還把玩書法的樣子,但是又不敢說出來。
俞昭銘抬頭看了一眼俞宗秀,笑道:“有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慢慢說吧。”
俞宗秀不滿的瞪了一眼爸爸,說道:“爸爸,今天我見了一個朋友,他告訴一個重要的訊息。老孟,可能要出賣咱家。”
“怎麼出賣咱家?”俞昭銘竟然還是沒有抬頭,語氣也很平淡,聽到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俞宗秀既非常詫異,又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那個朋友告訴我,老孟準備跟鬼子健聯手,讓鬼子健跟我正面衝突,然後他製造黑材料,證明咱們家涉黑殺人等等……爸,我叔叔是不是最近在跟一個姓谷的鬥呢?我懷疑老孟是被姓谷的收買了!”
“嗯,宗秀,你說的有道理。”俞昭銘還是淡淡的說道。
俞宗秀終於沉不住氣了,叫道:“爸,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件事,你信不信啊?”
被兒子吼了一句,俞昭銘倒也不生氣,對俞宗秀笑了笑,說道:“宗秀,你信不信這件事?”
“我……”俞宗秀有些猶豫,在他心裡,信這件事佔了七成,不信佔了三成,但是要說出口,卻又沒有把握。
看到俞宗秀猶豫,俞昭銘換了問題問道:“宗秀,這件事是不是那個陳東輝告訴你的?”
“爸,你怎麼知道的?”俞宗秀十分驚訝。
“我也是猜測的。”俞昭銘說道,不過沒有多解釋,接著問道,“龍振義死了,是不是跟這個陳東輝有關係?”
“道上傳言是跟他有關係,畢竟這段時間龍振義正在跟他鬥得你死我活。不過,龍振義他們死的很像是交通事故,公安局也沒查不來什麼問題。”
“你認為呢?”
“我認為?爸,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懶得去管。”
“呵呵,宗秀,聽說龍振義死的那天,他是跟鬼子健一塊喝酒,是不是?”
“聽說是。”俞宗秀有些不耐煩,“爸,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俞昭銘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宗秀,你有沒有想想,龍振義死的時候正是跟鬼子健一塊喝酒,聽說當時有好幾個人,有龍振義的心腹兄弟,也有鬼子健的心腹兄弟,為什麼死的人全部都是龍振義的人?”
“是嗎?我沒打聽這事。”俞宗秀實在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這又怎麼了?”
俞昭銘終於被兒子的愚鈍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這說明陳東輝和鬼子健早就有了合作,龍振義是被他們兩個聯手搞死的!”
俞宗秀眼睛一瞪,叫道:“爸爸,你的意思是陳東輝不值得信任?”
“唉,宗秀,你在社會上遇到的風浪太少了,很多事情還想不太明白。”俞昭銘說道,“不是他不值得信任,他們都不像是你想的非黑即白那麼簡單,有句話說的很對,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已。”
“爸,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俞宗秀很撓頭。其實俞昭銘說的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不懂爸爸今天為什麼給他說這些。
“呵呵,宗秀,那我先給你吃個定心丸。老孟被人收買,想要對付咱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上次在湘子廟,他故意開槍殺人,我就懷疑上他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咱們家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他這麼做,無疑是為咱家招災。”
“什麼?爸,你說真的?你早知道老孟背叛咱家了?”俞宗秀差點沒跳起來。
“不錯。”
“那怎麼還不弄死他?”
“前段時間我只是懷疑老孟而已,並未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咱家。我也是這兩天才確切的知道老孟是背叛了咱家的。老孟跟我兄弟多年,我本想給他一個機會,誰知道他執迷不悟,竟然又去跟鬼子鍵勾結。老孟跟了我一輩子,臨老了又變了節,唉,這次他真是走了眼……”
“爸爸,那我該怎麼辦?”
“將計就計。”俞昭銘隨手在宣紙上用毛筆寫下了“將計就計”這四個字,非常標準的魏碑。
把宣紙遞給了俞宗秀,俞昭銘又接著說道:“你去告訴陳東輝,願意跟他合作,然後把你們的每一步行動都告訴我。對付一個老孟很簡單,要對付他身後的人還需要費點功夫!”
俞昭銘一直平靜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了冰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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