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又開始眾說紛紜,注意力一時間轉移了開來。
魚懷瑾依舊直腰端手,靜立原地,凝眉目視這那兩位先生離去的方向。
這個方向……她們好像是去了學館後山那邊的聽潮軒。
對垂釣與下棋技術迷之自信的老祭酒,喜歡約些老友們在那兒垂釣下棋……儼然是墨池學館內的中老年活動中心……
老師這一副反應……快哉風都用上了,急忙趕路……難道是他出事了?
某古板少女眺望遠方的眉目之間,浮現一些擔憂之色。
她欲抬腳尾隨兩位先生,去一探究竟,不過幾次都是欲抬又止,最後還是沒選擇跟去。
魚懷瑾轉身,準備和其他學長一起退散率性堂同窗們,這時注意力轉回,卻是聽見了人群中學子們都爭論。
她腳步微頓,心裡一嘆。
老師確實是半步元嬰修士。
按道理,半步元嬰修士介於金丹境與真正的元嬰境之間,體內的元嬰還在那枚‘滿是裂紋’的金丹之中,未完全誕生出來。
連半步元嬰修士本人都不知道它裡面隱藏的‘元嬰模樣’。
若是知道了。
那就不會只是半步元嬰了,那便補齊了最後一步圓滿晉升……
但是,剛剛的那道離體後乘風而去的雪目倩影,魚懷瑾知道,此時此刻即是老師的元嬰,又不是她的元嬰。
或者說,它是曾經的元嬰。
而眼下的它,一雙雪白眸子,宛若眼白佔滿眼眸,毫無靈動的生氣。
宛若畫龍未點睛。
這是老師她自己的選擇……
而朱老師的這道雪目元嬰,竟還能遠遊千里,乘風南下。
蓋因那一道稀少神妙的快哉風。
這也是‘儒門君子物’之中,在山上相對最出名的一件。
到底都有何玄妙,外人未知。
因為就算是在儒門內,能持有它的,都是君子層次的儒者……
和天下大多數儒修一樣,眾人只知:
君子物,儒家修士獲之,如魚得水。
眼下,墨池學館內,疑惑爭論的人群最前方,某古板少女端手垂目,不語。
就在人群喧鬧愈大之時。
毒奶功力十分了得的顧抑武正面朝南方,皺眉撓頭,苦思冥想。
“朱先生說孟先生翫忽職守……還說了‘他’……”
魁梧儒生突然握拳猛錘掌心,眼睛瞪的銅鈴一樣大:
“不好,是子瑜出事了!難怪朱先生說孟學正失職,是他留在大離…出事!!”
他恍然大悟,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