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淵在送走了寧國使者之後,便又緊急下了兩道詔命。
一個是再從長沙那邊抽掉兩支禁軍過來,在巴陵城這邊與他的主力會合。使這裡的兵力達到了五支禁軍,十萬兵馬。
而後又在洞庭境內,從各地抽調一萬府縣兵,讓這些人往長沙城集結。
這樣一來,在這座長沙國的臨時首都內,便有一支禁軍、一萬府縣兵,共計三萬兵馬了。
巴陵、長沙兩方面,合計十三萬大軍,沿著長江、湘水一線排開,與豫章郡地,寧國兵馬隔著疆界對峙。
長沙國這邊,兵馬調動頻頻,一副針對寧國的架勢。
這等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寧國方面的警惕。
正在豫章郡管理著十萬水師的上官明,聽聞陸淵的動向之後,這位曾經想當他岳父的老熟人,立刻下令。
抽掉五萬水師西向,直接封鎖了長江航道,把長沙國一分為二,江南江北之地,徹底隔絕了開來。
然後又引著剩下五萬水師,從潯陽大營移至柴桑府,與陸淵在巴陵城的十萬兵馬對峙。
而後又下令,豫章郡的郡府縣兵集合,聚兵三萬,趕往宜春府,與長沙城的兵馬對峙。
如此雙方各出十三萬大軍,在水陸兩個方面,展開了對峙。
一時間,沿江一線大軍雲集,戰雲密佈。
洞庭、豫章兩郡之內,盡是風雨欲來的沉悶氣息。
周邊各國,也是聞風而動,全都派出了大量探子使者,趕往巴陵柴桑兩地,刺探訊息。
……
“我等沿江之國,南北往來,貨物輸送,大軍出征,皆賴舟船之力。
而今寧人水師,卻是毫無阻攔,在我國中肆意的阻隔江面,使我水道不暢,疆土斷為江南江北兩面。
此等之事,實為奇恥大辱。”
巴陵城,城北高樓上,陸淵帶著一群大臣將軍,看著在北邊江面上耀武揚威的寧國水師,不由長嘆道:“此次風波過後,我必要新建水師,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艦船,以防備江面。
我長沙國土,哪怕是水道,也不能任由外人隨意往來。
今次受制於人的局面,日後決不能再次發生。”
這次兩邊對峙,雖然雙方兵馬實力都極為相近,都是十三萬大軍、一位先天,沒有誰比誰弱的。
可明面上,兩邊誰都不落下風。
但在細節上,比如眼前的寧國水師,就已經在水戰這一方面,以絕對優勢壓倒了長沙國。
越國原本作為江南大國,國內水道縱橫,又有長江天險,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會去發展水師。
而其水師力量強大,十萬舟船橫絕江面,無數次挽救越國於危難之中。
遠的此前的洞庭之亂,周人三十萬大軍聚集天門府,震懾江表,兵鋒直指洞庭郡南。
可縱然周人雄師再多,兵馬再眾,面對著滔滔長江,洶湧江水,卻依舊被水師阻隔,堵在江北沒法動彈。
最終只得望江興嘆,難以渡河。
近的便有前兩月的沉丘徵北之戰。
五十萬梁兵沿著長江一線排開,而越國只是把十萬水師在江面上一擺,對方便奈何不得。
最終幾十萬大軍被堵在江北,耗費良多之後,不得不鬱郁退兵。
這幾個例子,無不說明了,一支強大水師,對一個江南政權的重要性。
如今越室已滅,寧國繼承了越國的衣缽,也取得了原本越國十萬水師的控制權。
所以對方憑藉這支水師,自可如先前越國一樣,在長江流域橫行無忌,威壓江南。
可長沙國就沒這個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