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所以要殺此人,也是因為對方勾結外人,竟想著出賣屬於大家的利益,以換取自己如今的位置。
是弘道帝先背叛了規則,他們才做出了反制。
對方不仁在先,臨海郡世家才不義在後。
但以上這些規則,是挑戰世俗倫理的,根本無法抬到明面上來說。
潛規則永遠只能是潛規則。
把它曬出來,那就會暴死的。
因此面對陸淵的指責,這使者心中雖然氣憤,但卻也沒法反駁回去。
‘都怪蕭績那個廢物。當初好好的接受安排,禪讓退位多好。
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不僅讓新朝天子背上了弒君的汙名,更弄出了這許多麻煩來。
這個弒父的巫蠱皇帝,真真害人不淺,恨不能使之復生再殺之。’
這個使者在心中,又將死去的弘道皇帝給殺了一遍,然後收整起心情,抬頭看著陸淵,語帶憤怒的問道:“大王方才所言,是認真的嗎?長沙國真要行這謀逆之事,與朝廷開戰?”
“寧室於我何加焉?”
陸淵頓時反問:“既然與我點滴恩惠也無,何來顏面敢稱我主?既非我主,如何敢稱謀逆?”
一連三個反問過後,他冷笑一聲:“至於是否開戰,使者你怕是做不了主。還是會去問問你主,看他敢不敢與我一戰吧。”
“你……”下方使者聽到這話,再也繃不住了,臉色氣的漲紅。剛想要發作,但卻對上陸淵那平靜的眼神,心中驀的一寒。
這卻是想起,眼前這位長沙王,可是世人稱之武安侯第二的新生代軍神。
不僅領兵征戰極其厲害。
更是於沙場之上,親自斬殺過兩位先天的絕世兇人。
與這樣一位天驕人物同處,他實在沒底氣,說出什麼挑釁的話來。
於是最終只得道:“既然長沙王是這般意思,那外臣就只得返回金陵,將大王所說之話,全都如數告知我主了。到時若是兩國興兵,希望到時大王,不要後悔今日之語。”
陸淵依舊澹漠:“使者請便。”
“哼。”
見他還是這般態度,那使者不由一揮袖,轉身離去。
而陸淵只是看著此人離去,沒有絲毫動作。
今日一番言語態度,是他早就定好的策略,如今不過依策執行罷了。
寧國實力強大,有五郡之地,五位先天。
只以長沙國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主動開戰並不可取。
但不開戰,又要斷了和對方的主從名分,脫離金陵朝廷下的朝貢體系,就不得不另尋它徑了。
這其中,聯絡其它諸侯國,與自己一同站出來反抗,是一種途徑。
趁著寧國前來派遣使者的機會,在外交上與對方斷絕關係,從名義上割裂,又是另一種途徑了。
前者能強大自身,後者能表明態度。
如今南海、寧海二國那邊,長沙國這邊的使者已經前去活動,想來不用一月,便會有捷報傳回。
而金陵城那邊,此時陸淵也在寧國使者面前,表明了自己絕不會遵從金陵朝廷,想要獨立的態度。
兩方面準備都已經完備,接下來,事情該如何發展,就要看那位寧國新朝皇帝的態度了。
……
在對方使者面前,與寧國決裂之後,陸淵就已經和金陵朝廷走到了對立面。
所以不管金陵朝廷最後是個什麼反應,這邊的準備,卻是要弄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