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看守大門的陸淵親兵,自然認得這位將軍的好友。
而且孫思文字身也是廬陽知府,位列正五品的高官,他們自然不敢得罪,很快便笑著打了聲,招呼便引人入門了。
一進入府衙,入眼可見的,便是不斷來回奔走的隨君小吏,亦或者是行色匆匆的各營令兵和將校。
整個衙門之中,全都是忙碌氣息。
對此孫思文也能理解。
畢竟好友剛剛攻佔三府之地,軍中士卒將校的賞罰,地安上的治安該如何維持,叛賊潰兵該如何清剿……等等諸多事,都亟待處理。
當初他初自廬陽的時候,也曾經歷過這種忙碌時光。
一路穿過廳堂簷廊,很快在親兵的帶領下,孫思文在一處書房中,見到了自己好友。
“孫兄來了。還請稍坐,我馬上就處理完這個公文,待會再聊。”
見面的時候,陸淵正在批覆公文。
九疑府江華縣那邊,有一股苗人潰軍,佔據了當地的苗人山寨,結寨自守,公然與江華縣的駐軍對抗,嚴重擾亂了當地治安。
江華縣的駐軍都是衡陽府來的民夫,人數也才五百,根本無法解決這股苗人潰軍。
因此便發文而來,請求調集大軍鎮壓。
對此,陸淵自然只能回覆:事已知,大軍即日便至。
然後,就開始頭痛,該拍哪支軍隊過去鎮壓了?
近日裡類似的情況,實在太多太多了。
三府十萬苗人,陸淵雖然已經盡數擊敗,但怎麼說都是十萬人,哪能全部斬殺俘虜?
最終還是有萬餘苗兵潰卒,散落到了三府地方各縣。
而這些苗人潰散之後,也不敢再和朝廷官兵正面硬拼,而是返回了自家村寨,結寨自守。
或者乾脆逃入山中,藉著大山的地利優勢,時不時的出來襲擊地方,劫掠百姓,簡直就跟蒼蠅一樣,防不勝防。
這種無有止境的治安戰,無疑是最耗費時間與精力的。
為了應對這些潰兵,陸淵甚至不得不把手頭上的五萬兵馬民夫,全都散到三府各地,再把南海派的高手也派出去,不斷跟那些苗兵打治安戰、游擊戰。
如此,才算稍稍遏制了對方的囂張氣焰。
但就算這樣,人手依舊還是有些不夠。
為此陸淵又不得不將廬陽府那邊,已經聚集起來的三萬民團,又掉了兩萬過來,協助處理治安。
這樣,人手才算充裕,能夠應付地方治安了。
躊躇良久,陸淵最終決定,還是把陽山府連山縣那邊,剛剛鎮壓完當地一股苗人村寨的一營戰兵,調到江華縣去。
一來兩地相距不遠,二來一營戰兵也有五百人。配合當地的民夫,足以鎮壓那百餘人的潰瘍了。
將公文批覆,再寫了一份調令,交給旁邊候著的親兵,讓他傳下去後。
陸淵終於放下手中筆,然後起身,來到孫思文旁,給好友沏了杯茶,才笑著道:“近日來公事繁忙,連我都忙的廢寢夜食,怠慢孫兄了。”
孫思文搖搖頭:“陸兄為民理政,此乃大公之心,我不過稍候了會,這有什麼的。”
“我就知孫兄會如此說。”陸淵笑了笑,然後也不廢話,直接道:“孫兄來此,想來路上,應該已經有所猜測。我讓你來,是有重任委託的。”
孫思文點頭:“陸兄應當是想讓我出任陽山知府,治理此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