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距離曹操到徐州來,恐怕還需一月之久,今年冬至之前,或許他會班師回兗州,到時才會進駐徐州。
可準備的時日,還有許多。
陳氏之內,仍舊需要繼續商議。
且徐州的諸多士族,大多是以陳氏為主,也要一一拉攏相說,共同迎新州牧到此。
曹操一人已成兗州牧,或許不好再兼他職,陳登估計這徐州應當不會再有州牧了。
也許,曹操會上表請鮑信為徐州刺史,以安置此地。
有了這個猜測,接下來自然是與鮑信搞好關係,穩住內政不失,治理流民,將此戰的損失降至最低。
如此過去了數日,郭誼隨軍去羽山附近,追逐呂布等兵馬蹤跡,想要徹底解決在外隱患。
而徐州戰報,已經加急送回了兗州。
臨行前,鮑信將郯城交由陳登主管,信任不已。
當然,這份信任是建立在曹洪五千兵馬已經迴歸之上,然後帶著郭誼親自去追呂布。
到達羽山時,郭誼還在熱衷於帶哨騎查探地形,將羽山的地形大多記下來,然後聽取探哨之前查明的呂布屯軍之地。
不辭勞苦的一一記錄。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力”始終得到不小的提升,這項能力,對於郭誼縱觀遠近有不小的幫助。
日後若是弓術提升的話,也許能夠在騎射上取得建樹。
所以他暫且沒太多事幹,日夜刷此功。
……
羽山之中。
呂布眾頗頹唐,在山坳內暫時據守,這些時日攜帶的乾糧已經完全用盡,開始殺馬充飢,如果再無法突出重圍,所有將士都會餓死在這羽山之內。
髮絲垂落的呂布身不戴甲,原本英氣逼人的面龐被土灰佔得有些頹敗,無力的虛走幾步後,臉上略有迷茫。
仰天長嘆道:“難道我呂布,真的要命絕於此?”
“文遠,”呂布看向了一旁坐在巨石上休息的張遼,輕聲說道:“如今,為之奈何?”
張遼唉聲嘆氣,環顧如今麾下的數百人,多是面色煞白,嘴唇乾裂,眼看都要沒了生氣,還能如何?
當初若是直接衝鋒而走,反倒有機會戰死沙場,現在恐怕要困死於此。
大丈夫以忠義立於世,不可因貪生怕死而生愧苟活,若是要他棄呂布而走,心中是萬萬不敢。
現在,除卻等死之外,又還能有什麼辦法?
“君侯,末將已經沒辦法了,唯有求死時,能在縱馬衝鋒的路上,”張遼麾下的驍騎,如今不過剩餘一百餘騎,即便是殺馬充飢也頂不了多久。
這是他最後能告知呂布的話了。
呂布雙眸一眯,面色略有狠辣,道:“我偏就不信,若是命喪於此,只能為人魚肉。”
“若是要衝,也得拉一主將同死方可,可若是能擒住,或許還有機會逃出生天,換我等一條生路。”
“文遠,你可還記得,五原狡徒,一般如何騙取糧食,咱們都是自廝殺裡出來,身經百戰之人,此等兇惡之法,中原未必知曉。”
“哦?!”
張遼登時一愣,而後面色一凜,“詐降。”
“不錯。”
呂布看向左右,道:“爾等如今可以無糧為由,暗中逃離山中,投降曹操,之後看準敵軍主將,抓捕以要挾。”
“如此換取糧食,又或者讓他們撤去阻礙,令我等可以南逃,只要能夠進入揚州之界,我敢保證,能說動那袁公路,接納我等入城。”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