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睜眼,墨色的眼瞳壓著又低又沉的不虞,“還有呢。”
被這麼一看,裴行末慫慫地低下頭,“不該不注意身體。”
說的都說到了點上,傅笙還算滿意,“還有呢?”
還有?
裴行末愣住。
還有什麼?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小心翼翼試探,“不應該欺騙你。”
他指的是沒有坦白他決定放棄舊愛這件事,誰知傅笙接的是,“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坦白,為什麼綁架傅詩晴?”
裴行末懵了,險些心跳驟停。
好在他是低著頭的,不然傅笙能將他的不自在看得透徹。
“傅詩晴被綁架這件事我知道。”
傅家派了那麼多人出去,裴行末應該需要知道。
“但是人不是我綁的。”
裴行末抬眸,振振有詞地控訴,“笙笙不能因為生我的氣就往我身上潑髒水吧。”
他此時此刻就是一個純賭徒。
賭自己做事沒有那麼不乾淨。
賭傅笙只是在試探他。
也賭傅詩晴不會收了他一千萬,轉手賣掉他。
傅詩晴貪得無厭,理應該看在有利可圖的份上,幫他瞞著,以後再以此威脅他,問他要錢才對。
傅笙沒有接話。
眸色冷沉地盯著裴行末的雙眼。
想要從裡面找出她想要的蛛絲馬跡。
裴行末也不躲,眼睛好似會放電似的朝她眨了眨。
一副不正經樣。
傅笙被無語得大大翻了個白眼,心裡有了數。
應該不是裴行末。
她問得那麼突然,他沒有自亂陣腳。
如果這樣還能是他,她去定製一個影帝獎盃頒給他。
撥開裴行末的手,傅笙翻身打了個哈欠。
繼續睡覺。
看他病弱至此還堅持跪鍵盤道歉,傅笙其實沒有那麼生氣了。
不過她不想那麼快讓他知道。
不然他不長記性。
睡了一陣子的精力在剛剛打起精神試探人的時候揮霍殆盡,傅笙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完全沒想管裴行末。
裴行末也沒再捨得把她弄醒。
等了一會兒,看她睡沉了,他撐著床邊艱難站起。
跟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繞到床的另一邊。
掀開被子,躺進去。
見傅笙沒反應,他小心翼翼蹭近她,將她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