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一動不動,但睏意已然被他的話消減去了一分。
裴行末移動了一下跪著的腿,“我早就沒在賭了。”
傅笙雙眼掀開一條小縫。
“我很早就單方面做了決定,不賭了,我放棄我曾經喜歡過的人了,無論未來她會不會回國,我都不想離婚。”
裴行末頓了頓,
“笙笙,我有很認真對待我們的婚姻。”
傅笙轉過身,直直看進他的眼底。
她還困著,眼睛半睜不睜的,倦得彷彿下一秒就能會見周公。
“你說的很早是有多早?”
聽著她沙啞的嗓音,裴行末有些心疼,“在我們去拍婚紗照之前。”
傅笙:“……”
她用她僅剩的為數不多的意識算了算,發現還真是夠早的。
她非但沒覺得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傅笙伸手揪到他的枕頭,兇巴巴丟到他身上,“你這叫單方面毀約!”
一開始說好的,結婚是各取所需。
他先動了別的心思,還瞞著不告訴她。
哪像她,認清自己的心之後立刻收拾好手尾,趕著回來跟他攤牌。
裴行末接住枕頭,眼尾微微下耷,抿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知道錯了,求原諒。”
傅笙哼了一聲,注意到他的姿勢有些奇怪,卷著被子往床沿蹭了蹭。
一低頭,她看到裴行末的雙膝下有個鍵盤。
求原諒的態度有,但不多。
“家裡是沒有榴蓮嗎?”傅笙故意問。
裴行末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我因為跪榴蓮走不了路了,笙笙會拋棄我嗎?”
傅笙揉揉沉重的眼皮,“會,你連路都走不了了,等同於廢人,我留著你做什麼?”
知道她在說氣話,裴行末也不傷心。
只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我不能跪榴蓮,我的雙腿得留著追笙笙。”
傅笙輕哼,想翻身睡覺。
他愛跪就跪著吧。
裴行末不給她不搭理他的機會,伸手握住她的肩頭。
“笙笙,我身體不舒服。”
傅笙是狠得下心的,“身體不舒服就回醫院躺著。”
示弱博同情失敗。
裴行末抿了抿唇,“笙笙要怎麼才願意原諒我?”
“你先說說你哪裡錯了。”傅笙閉上眼睛。
躺出洗耳恭聽的悠閒姿勢。
這個問題尤其致命。
裴行末清楚,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他就真的只能回醫院躺著。
“我不應該胡亂猜測,不該不相信你,往後我要是看到了什麼有疑問的事或者物,一定不會自己藏在心裡亂想,會詢問你。諸如離婚協議書和相簿這種大烏龍,不會再出現!”
裴行末暗戳戳內涵小叔,
“我不會再相信存心挑撥離間我們關係的惡人,往後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