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胃痛喉嚨疼，渾身使不上力，這一咳，裴行末半條命沒了。
宋向恆也被嚇到，“書藝，你這是……”
“別誤會，花是我打算送沈易的，就是去機場之前，我順路來醫院幫笙寶送份東西給裴少。”
趙書藝把花放到椅子上，拉開斜挎包的拉鍊。
裴行末有種不祥的預感。
宋向恆聽到趙書藝將沈易和機場掛鉤，就知道她也是傅笙找來的演員。
當即眼裡閃過幾分玩味。
趙書藝從包裡拿出一份裝訂好的檔案。
她雙手將檔案遞向虛弱地靠坐在床上的人，
“裴少，婚姻這種東西，就是會瞬息之間千變萬化，希望你能想開點。”
看到檔案封面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裴行末攥緊腿上蓋的被子，心一瞬間掉入冰窟。
她連他在醫院都知道，怎麼會那麼狠心，連離婚協議書都要託別人送來。
裴行末從未覺得手臂如此沉重過，根本抬不起來。
甚至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宋向恆接戲接得飛快，“小笙發資訊問我在哪裡，我就把醫院地址發她了，我還以為她要來看你呢……”
他越說越小聲。
趙書藝偷偷瞄了宋向恆一眼。
這臺詞功底很絕！
佩服佩服！
見裴行末遲遲不接，趙書藝一看時間，伸手擱檔案到床頭櫃上，
“我趕時間，得走了，裴少你放心，就算你和笙寶離婚了，我們也還是朋友。”
宋向恆：“……”
不，他覺得裴行末不會放心。
更覺得裴行末可能不太稀罕擁有朋友。
使命完成，趙書藝看也沒敢看裴行末，抱起花打算走。
宋向恆喊住人，“書藝要吃橘子嗎？”
他抬手，掌心捧著半個就連橘絡都挑得乾乾淨淨的橘子。
趙書藝停住腳步，目光掠過宋向恆唇邊掛的溫和淺笑。
她拿過‘盟友’送上的橘子，“謝謝向恆哥。”
當著宋向恆的面把橘子吃進嘴裡，趙書藝開溜。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宋向恆拿起離婚協議書。
剛翻開一頁，他就聽到了裴行末沙啞的嗓音，
“我想自己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