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何教授的聲音:“對,就是咱爺倆在問縣頭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你說的那個省城胡亂行醫的醫生。”
“第一次見面……”許陽皺著眉頭。
何教授又提醒道:“就是那個不管病人陰陽虛實寒熱,也不管中藥的藥理,只是按照檢查報告,然後按圖索驥按照現代藥理研究來進行開藥的那個人。”
“是他!”許陽眯起來的眼睛陡然睜開,他想起來了:“就是您說的那個之前治療一個肝硬化的病人,不管中醫辨證,完全根據化驗報告來。”
“硬化了,就加龜甲、鱉甲等軟堅之物。看到他轉氨酶高了,就用五味子。看患者尿黃,就用板藍根利膽退黃。後來害的患者五臟真氣衰憊,差點轉成重症垂危。”
一提到病案,許陽就想起來了。
何教授道:“沒錯,就是他,這個人本事沒有什麼,但營銷宣傳做的很厲害。他不懂中醫醫理,開藥完全是按照現代藥理檢測來開的。”
“有些運氣好,能治好,他就當做典型案例來宣傳。沒治好,他就裝作不知道。就算治出事情,被人告上法庭他都是理直氣壯的,因為他治病用藥非常有科學依據,怎麼司法鑑定他都沒錯。”
“我的那個病人是他的鄰居,他在我這裡治病也很久了,一有不舒服,他就會來找我。我每週二是普通門診,掛號費只要20塊,他經常會在這個時間來找我治病。”
“因為那個沈光明這個很坑的醫生就在他隔壁,所以我也經常跟他打聽關於沈光明的事情,所以只要沈光明有事情,這個病人就會跟我說。”
“剛前面他就跟我說了沈光明之前跟他們吹牛過,他治好了一個庸醫差點害死的病人,說是那個病人是尿毒症患者,已經重症了。”
“醫生還給他開具有腎毒性的附子和生半夏等毒藥,不僅如此,還給開了30g的酒大黃,病人都已經虛弱到快死的地步了,結果他還要用瀉藥,說那個庸醫是在殺人。”
“幸虧他及時讓他們停用了原來的方子,他糾正之後,開了大劑量的溫補的藥物,才及時挽救了患者的性命。”
一聽到溫補幾個字,許陽的雙眼的眼皮頓時一抖,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
何教授接著說:“後來你們這邊不是出事了嘛,正好死的那個人就是尿毒症,網上也吵得沸沸揚揚。我這個病人想到了沈光明之前跟他說的事情,他又去找沈光明問。”
“最為詭異的是,沈光明竟然矢口否認了,他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他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我那病人就更奇怪了,因為沈光明是最擅長做宣傳的,芝麻點的事兒都能炒的比西瓜還大,這次怎麼改了性了?所以他今天來找我治病,就跟我說了這件事情。”
許陽面容慢慢變得冷峻下來。
何教授道:“不過我也沒有來得及去查證,就先跟你們說一下我這邊知道的情況。”
許陽道:“我知道了,老師,謝謝你,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好。”何教授那邊也答應一聲。
許陽放下手機,臉繃的很緊!